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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潮云双眼泛红,一上岸就伸出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吐出不少浑水,又被自己喝进去不少河水而恶心得干呕了几下,直到吐出的是酸水,才肯停下来。
他扭头朝救他的人看去,待看清了那人的面孔,猛地一愣,结结巴巴地道:“车、车夫?”
午九尴尬地捂住了脸,他本身想救了人就跑,结果被碧心这个丫鬟死死地抓着手臂哭着跟他道谢,他不忍心对碧心太粗鲁,没有挣开她,结果就被姜潮云抓了个正着。
这下难办了。
姜潮云果然问他:“你一直跟着我们吗?”
午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主子让我保护你,所以……”
姜潮云听了心里反而觉得甜蜜,唇角也翘了起来,“是吗?”
午九看着他一脸天真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保护的隐含意思就是监视姜潮云的一举一动,所以说,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他都得记下来,到时候做汇报。
寒江穆的控制欲很强,即使他没有轻易地表露出来,但暗地里做的事情并不少。
午九想起之前姜潮云真情勃发又羞涩内敛的书信,那条亵裤,还有更多的私密,他决计想不到这些寒江穆都是知道的。
午九到这会儿对姜潮云几乎是有几分怜惜与不忍了。
姜潮云不知道午九在想什么,只知道寒江穆人走了,也还是留了人来保护他,这分明是重视他在乎他的表现。
这种对方不经意透露出来的细节反而更能打动人心,至少姜潮云很受用。
午饭便强行拉着午九一起吃饭。
林月容对此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哪能不知道午九的暴露反而让姜潮云对那个人更加死心塌地。
她此时终于体会到当年自己硬要嫁给姜左岭时父兄们的心情了。
打又打不得,骂也舍不得,只能捏着鼻子看着他一头栽到寒江穆身上。
恐怕子女真的是父母的孽债。
姜潮云吃完饭,又殷切地问午九:“你跟了寒江穆多久啊?”
午九谨慎地回答:“回少爷,在下跟了主子有四年了。”
姜潮云目光游离了片刻,又小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啊?”
午九:“……”
午九其实是个很诚实的人,不太善于撒谎,想着姜潮云性格单纯,应当不会多想,于是顺从心意回答道:“从少爷到林府那一天开始。”
姜潮云一愣,喜滋滋地说:“那还蛮久的喔。”
午九观他这番表情,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难免想,姜少爷确实是太单纯了。
他那样说,怎的也不想想,在林府他无忧无虑,压根不用别人保护。
姜潮云也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他陷入了寒江穆关怀他在意他的误区里,听午九这么说,反而更觉得甜蜜。
姜潮云对午九说:“那真的辛苦你啦,你平常睡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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