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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光是看着这一幕,寒江穆心情便好了起来。
镖师正好说到某一乡绅被灭门的事情,姜潮云眨了眨眼睛,立即屏息认真地去听。
“那灭门案县令查了一个月,终于把凶手抓住了,你们猜是谁?”
只想听故事不想猜来猜去的镖师立即催促道:“别猜了,赶紧说是谁!”
倒也有捧场的人,“难道是那个乡绅的小妾?”
“不不不,你们都猜不到,是那个乡绅的正妻!”
“什么?为何是正妻?正妻不是也死了吗?”
那人脸上有得意之色,“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个乡绅的正妻找了丫鬟换上了她的衣服,又差人将头给割下来丢到井里,让人以为就是她,而乡绅上下五十几口人,都被她先下了砒、霜全都毒死,而后再补刀,做出是致命伤是刀伤的假象,而她本人则和情夫逃之夭夭,也幸好咱们县令英明神武,这种小把戏哪儿能逃脱他的法眼,所以一下子就给抓回来了。”
一个年纪较小的镖师嘟囔道:“这县令查了一个月,还叫一下子啊?”
那人拍了他一巴掌,骂道:“查案不要时间啊!”
姜潮云听得入神,寒江穆目光落到他脸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能看见他大半张侧脸,火光明盛,将他颜色浅淡的清澈双眸都映照得十分灼亮。
似注意到他的目光,姜潮云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眸光从他身上轻轻掠过,竟叫寒江穆手指都紧绷了起来。
“你看我干什么?”姜潮云嘟囔着说,瞪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撑着下巴继续听那些镖师聊天。
他这个模样又是透露着十足的乖巧,寒江穆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将目光落到了那簇火光上。
不知为何,这些人的话题忽然扯到了读书上,“虽然做镖师一年到头也能赚不少,但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要命钱,若是家里有条件,还是要让家里孩子读书才好。”
对这件事上,所有镖师倒是有着共识,“若是有条件,当然是要读书的,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这读书啊,纸墨笔砚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我儿子今年也有六岁了,念了个私塾,束脩要二两银,一刀最差的纸张要八百文,好一些的毛笔要五百文,一般的砚台也要一两银子,这样一年下来,起码要四五十两银子的开销,现在孩子还小,尚且够用,但再大些,也实在是供不起来。”
说到钱,又都是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
有人注意到姜潮云,立即笑着问:“小少爷也在啊,小少爷应当读过书的吧?”
姜潮云见所有人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赶忙道:“读过的。”
“少爷读的什么书?”
姜潮云回答:“就是四书五经那些。”
那人更来劲,很有几分期许地问:“那少爷考过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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