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1 / 2)
可这让他的压力更大了。
城阳牧秋从高处翩然而下,一身绣着银色暗纹的华丽黑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还是那张俊脸,却让人感到陌生。
银绒站在原地,踟蹰着不敢动弹,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问问城阳牧秋身体怎么样了,想问问他为何醒了却不找自己……可如今见了面,却一个字也不敢问,倒是听对方率先嫌弃道:“好拙劣的易容术。”
与此同时,银绒脸上的“人皮面具”碎裂,露出真容,乌发赤眸,红裘曳地,头顶还冒出一对毛绒绒的狐耳。
城阳牧秋面上的冷淡疏离有了一瞬松动,若有所思:“真的是你?”
景岑曾对他描述过“那狐媚子”的容貌。
而银绒捕捉到熟悉的感觉,琥珀色的大眼睛一亮,连狐耳也欢快地竖了起来,登时热情地奔了过去,“哥哥!”
城阳牧秋万没料到还有人胆子大到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投怀送抱,一时愣住,银绒便这样成功地扑进了城阳老祖的怀里。
第二十四章
一时间,空间都安静了。
那些跪地叩拜的太微境弟子们听到那声雀跃亲昵的“哥哥”,都狐疑地微微抬起视线偷瞄,然后又骇得集体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假装自己是蘅皋居的傀儡,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城阳老祖本人脸都绿了。
他从少年时代临危受命做了太微派掌门起,执掌太微境三百年,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天长日久,‘麋鹿兴于左而目不顺’的功夫渐深,在人前愈发端着清冷持重、矜贵端方的上位者架子,这还是头一次这样失态——他一把甩开银绒,咬牙低喝:“你做什么?!”
银绒被甩出老远,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
城阳牧秋如今不是奄奄一息的伤患,随便一甩手,也比当初在琵琶镇的茅草屋里,推的那一下疼多了,银绒当时就摔出了泪花。
城阳牧秋犹嫌不够,可碍于身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过多计较,最后只运了口气,厌恶道:“不知羞耻。”
一句“不知羞耻”把银绒的委屈全噎在嗓子里了,他愣愣地看着城阳牧秋,觉得他好陌生,可这眼神、这话术又似曾相识……对了,自家炉鼎的态度,不是和他们初次见面时如出一辙吗?
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如罗北所说,他养好了伤,见到故人,恢复了身份,就想同自己撇清关系,翻脸不认人?等等,不对,他怎么恢复的身份,不是失忆了吗?
“听说是你救了我。”恰在此时,银绒听到城阳牧秋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平平板板,没什么感情,却像是贴着他说话似的,银绒不由得抬头看向城阳牧秋,却见对方只冷冷望着自己,连嘴唇都没动一下。
哦,这叫“传音入密”,师父曾经讲过,是金丹以上的高阶修士才会的传音秘法,可防止他人偷听。
可惜银绒不会,无法回答,只能被动地听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