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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渊眼中虑色更深,抬手一摸,感受男人额上的温度好像更高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阿衍,醒醒!”
又叫了两声,男人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顾九渊盯着他再度被烧干的唇,端起桌上已经摊凉的药,头一仰把药含在嘴里,而后钳住男人下颚,低头含住那两片温热,将药渡了过去……
苦涩的药味在舌尖弥漫开,顾九渊面不改色,耐心温柔的把药一口一口喂给男人。
深褐色的液体把嘴唇染得透亮,顾九渊舌尖一扫,把他嘴角溢出的药汁舔去。
和梦中的感觉不同,这样的亲吻味道是苦的。
皱着眉给男人擦干净嘴巴,顾九渊在屋里翻出毯子,把人团团裹住。然而不知道是没有对症下药,还是一向身强体健,极少生病的人突然发起热来特别棘手,喝了药的关衍被厚厚的被子包裹住竟没有发汗的迹象,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家里没有烈酒,不能用酒精擦身降温,顾九渊思忖了片刻立马烧热水,把浴桶给满上。
脱掉关衍上衣把人泡在热水里,顾九渊目光落在他胸口几道纵横交错比肤色略白一些的疤痕上,登时那一晚的愚蠢行径毫不留情地在脑海里重播,讥嘲他的自以为是。
心脏像被人用纱线缠绕勒紧,尖锐的刺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抱歉……”
再一次说出这两个字,顾九渊心绪激荡,指尖忍不住去描摹这些伤疤,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许是热水催发了药性,又或者是热水擦澡降温起了作用,关衍泡了一炷香时间后,体表温度明显降了下来,神志也稍微清醒了些。
“阿衍?”
关衍撑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眉眼温柔俊美无双的脸,青年默默凝视着他,深邃的黑色眼眸里多了一丝柔情。
这眼神纯粹直白满含关切,关衍呼吸微窒,不自在的垂下眼。
他的视线往下一落,触及温水之下自己光裸的胸膛,眼睛猛然睁大,棱角分明的脸庞又烧起来!
看他整个人都傻了,顾九渊温声解释道:“阿衍喝了药后盖着厚被子一直不发汗,人都快烧迷糊了。家里又没用烈酒,我只能按照柳长老说的办法给你用热水降温。”
喝药的事关衍根本就没有印象,他咽了咽口水,的确还能感觉到口腔里残留有苦味。
“这药苦得舌尖发颤,等柳长老回来再叫她重新开过别的药。”
关衍一怔。为什么青年会知道这药很苦?他喝过?
……为什么要喝他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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