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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的后遗症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显现,整根脊椎都因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变得僵硬,一动就如同强行拧动生锈的齿轮,酸痛到龇牙咧嘴,几欲落泪。

身体也因为长时间饥饿变得虚弱不堪,光是站起来这个动作就让傅宣燎打了好几个摆子,要不是有桌子可扶,说不定已经瘫坐在地。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时濛并没有趁他睡到昏死过去,将他像垃圾一样丢到门外。

为了保证生存所需,傅宣燎遵循本能去到厨房找吃的,随便挖了块昨晚剩下的蛋糕送到嘴里,就听门口传来动静,去到院子里晾衣服的时濛回来了。

着急忙慌将蛋糕咽下肚,傅宣燎举着沾满奶油的勺子,很不体面地向时濛道了声“早上好”,时濛看了看他,又看一眼放在料理台上的蛋糕,没搭理他,转身就走。

这些日子被无视惯了,傅宣燎丝毫没有受到打击,眼看时濛忙完在画板前坐下,吃饱睡足的傅宣燎凑上去,搬了张凳子在旁边坐。

他记得时濛不喜欢被人看着画画,找了个侧对画板的位置,嘴巴却闲不下来,一会儿问时濛想不想知道自己这几天去哪儿了,一会儿又说这附近的便利店老板欺生,上回他就买了几样日用品,结完账核对发票才发现有几件商品趁他不备扫了两次,多收不少钱。

“如今我偷东西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以后他们岂不是更有理由欺负我?”

傅宣燎说着,偏头瞅时濛一眼。

时濛还是那副不甚关心的样子,画笔在调色板上蘸取颜色,专注的表情让傅宣燎不由得怀疑他根本没听进去。

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傅宣燎对目前平和的相处模式不敢有异议。

他百无聊赖地看向门口堆着的礼物盒,感到欣慰的同时又问时濛:“现在你有良师,有益友,还有疼爱你的亲人,就缺一个爱人了。”

“你看,我可以试试争取这个位置吗?”

大言不惭的话放出去还不到一天,傅宣燎就在门口碰上了同样觊觎这个位置的人。

潘家伟忙了一周,周五下午没课,便早早地乘车回家,到家放下东西就去隔壁找时濛。

碰到拦路的,一辆停在路边的路虎冲他响了两声喇叭,他绕过去往前走,那车又嘟嘟响了两声,车灯也唰地亮起,晃人眼睛。

没办法,潘家伟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叹着气问道:“干吗啊大哥?”

傅宣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边手肘撑车门框,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干吗,找你聊聊。”

潘家伟不屑地“切”了一声:“谁想跟你聊。”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留在车上。

潘家伟说自己只有五分钟时间,很欠地问傅宣燎是干什么的,傅宣燎敷衍说上班的,他就幸灾乐祸地嘲笑:“被炒鱿鱼了吧?难怪这么闲。”

又问这车睡起来舒不舒服,傅宣燎说挺好的,他说:“再舒服能有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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