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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头很吵,像是在和同学聚餐。时濛想了想还是打字:没有的事。
潘家伟嘿嘿地笑:“反驳无效。”
他问时濛周六有没有空,时濛问什么事,他含含糊糊:“没什么啊,就请你吃火锅呗,这家锅底不错,菜也新鲜。”
时濛问为什么请客,潘家伟更语焉不详:“就……就谢谢你听我唱歌啊,我妈都不乐意听我唱。”
这理由勉强站得住脚。
时濛本不想答应,不过想起之前的几个周六从早起被跟踪到晚睡,几经犹豫,回复道:我请你。
潘家伟回复很快,语调上扬:“谁请谁还不一样?那说好了啊,周六晚上,如果你有空的话,下午可以去浔城街上逛逛,我给你做向导!”
可距离周六还有四天时间,时濛每每出门都要做足心理准备,犹如上战场。
好在那家伙这些天稍有收敛,只偶尔几回让时濛察觉到有人跟着,若不细察,连他面都见不着。
浔城这场秋雨时而走时而停,稀稀拉拉一直下到周五深夜。周六太阳出来的时候,温度非但没有上升,反而下降不少,冷到时濛推开窗,吸进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只觉得肺腑都沁着寒凉。
李碧菡的信里用“一场秋雨一场寒”提醒他添衣,时濛想,既然下了这么多场雨,应该很快就要到冬天了吧。
推开门,看见院外蹲着的人身上的单薄着装,时濛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还穿着那身衣服的傅宣燎却不以为然,抬头向时濛道早安,一面用手中的铲子麻利地凿着湿润泥土,一面继续讲电话。
时濛出来看自己种下的金盏花,唯恐它们适应不了浔城湿冷的天气,想给它们搭个棚顶。
无意听了几句通话内容,像是有人在催傅宣燎回去,他不愿意,先说:“公司的事我不是安排好了才走的吗?”
又说:“就准你扔下烂摊子去国外陪老婆,不准我请个假办点重要的事?”
再强调:“重要,当然重要。”
后来语气软了些,许是对面问道他的病情,虽然出口的话仍没好气:“不就发个烧吗,死不了。”
这些日子太过伏低做小,险让人忘了他原本就是这样说一不二的暴躁脾气。
时濛也有脾气,见他又自作主张,懒得问他想干什么,径自走到铁栅栏边,把铲子伸到外面一通乱搅。
傅宣燎急忙挂了电话,伸手去护:“这是蔷薇,会绕着栏杆向上长出藤蔓,开出来的花很漂亮。”
时濛好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三下五除二把刚栽下的几株花茎铲了出来。
他理直气壮,也敢作敢当,既然破坏了东西,自然当下就做好了被责难、被发泄怨气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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