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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左手边是衣帽间,门口的墙上安了一面两米高的镜子。
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伴随着剧烈撞击的闷响,时濛只来得及倒抽一口气,便被扼住喉咙的手掐断了所有的声音。
“谁是偷画贼?”傅宣燎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经过近三个月不冷不热的相处,再度勾起傅宣燎愤怒的时濛得意非常,他艰难地张开唇,无声地比嘴型,一字一顿地说——时、沐、是、偷、画、贼。
短短六个字,便将傅宣燎许多年来固守的坚持、以及刚筑起不久的防御砸得七零八落。
怒火顷刻间烧光理智,满天飞舞的灰烬中,傅宣燎手掌收紧,看见时濛胸膛起伏喘不上气,只觉头皮发麻,沸腾的血液里涌动着报复的快意。
“是你偷画。”傅宣燎强调,“是你偷他的画!”
趁扭动脖子的间隙吸进一口空气,时濛有了说话的力气,哪怕断断续续:“那你……也要,拿我,偿命吗?”
氧气愈渐稀薄,时濛在混沌中想——你们都喜欢他,都想他活着,不如拿我的命去换他的吧。
兴许看出他只是在挑衅,傅宣燎怔忡不过须臾,扬唇冷笑:“你也配?”
时濛也笑起来,仿佛又自作多情地把傅宣燎的反应当成了舍不得他死。
他用双手按住傅宣燎的肩,拼命地往前凑,恬不知耻地要去吻他的唇。身体被翻了个面按在镜子上时,面颊传来的凉意令时濛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哑声问道:“你……究竟喜欢他……哪里?”
你不是说我画得很好吗,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不是还让我别怕,说没有人会欺负我吗?可我现在为什么会觉得痛?
傅宣燎被他的问得一愣,紧接着便有一种被质疑的恼恨袭上心头。
“我喜欢他哪里,你不知道?”他拼命抓住那些仅有的、叫他心动过的回忆,试图反衬时濛的卑劣下作,“他温柔,善良,尊重我,会为我画画,会陪我聊到天亮,会心疼我受的伤。”
“我、我也……”
时濛想说我也会,我也曾经那样偷偷看着你,悄悄对你好。我可以变回从前的样子,甚至你心目中他的样子,只要你想要。
他都死了,你喜欢我,不行吗?
“而你……”傅宣燎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咬牙细数道,“你只会偷窃,霸占,强制,禁锢……做尽令人不齿的事。”
背对的恐惧被另一种更深的恐惧覆盖,因为时濛清楚,他陈述的全部都是事实。
像是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狼狈,时濛还是挣扎着扭头:“你操我吧,把我当时沐操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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