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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的经历让时濛学会了看人脸色,因此他不会凑上去讨人嫌。
虽然他觉得李碧菡并没有讨厌他的必要,他对自己在时家的地位有自知之明,且并不打算争夺家产,但是雪姐说的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毕竟李碧菡最心爱的儿子死了,自己这个与她无亲无故的反而活得好好的,看见他一次,李碧菡就难过一次,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存在即是原罪。
想到雪姐,时濛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待着,摸出新买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江雪的声音慵懒,像刚睡醒:“到地方了?”
“嗯。”时濛看着眼前往来的宾客,“好多人。”
“你得学着适应,以后姐把你捧红了,多的是这种场合。”
时濛没回这句,转而问:“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哟。”江雪哈欠打到一半笑了起来,“我们濛濛知道关心人了。”
电话里传来脚步声和杯碗碰撞声,江雪起来喝了口水,口齿清楚了些:“没事,别瞎担心,不就是个男人嘛,下一个更乖。”
时濛不太相信。
前两天江雪刚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约,对方在与她有婚约的几年从一名不文的穷小子一跃成为当地有名的青年科学家兼创业者,虽然其中不乏他自己的努力,但他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个位置,占了江家多少好处,众人都心知肚明。
那男人刚提出解除婚约的时候,江雪很是失魂落魄,有天喝得酩酊大醉坐在路边哭,时濛赶到的时候正在下雨,她脸上泪水和雨水都和在一起。
思及当时的状况,时濛心有余悸:“我早点离席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一个人挺好的。”江雪道,“你难得出趟门,好好玩吧,不是说那个姓傅的也会去吗?”
经提醒,时濛的目光又开始在人群中梭巡:“嗯,他应该会来。”
“啧,有了男人忘了姐。”江雪调侃道,“你不是说挺难见到他的吗,不如趁这次来个酒后乱性,当着一堆人的面高调公开关系,他就跑不掉了。”
时濛听完愣了半晌:“这样可以吗?”
江雪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哎哟我的祖宗,开玩笑你也信?”
觥筹交错的场合,待得越久时濛越是不舒服。
大约七年前,他曾在学校举办的一次冬令营中被同行的学生排挤,整队回营的时候没人通知,以至于他在山里迷了路,虽然最后幸得那个人相救,但也就此落下了畏惧密集人群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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