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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一下。”傅宣燎举了举还在流血的手,又抬下巴指床上,“小心你的画被人偷走。”
时濛又一惊一乍地回头,双手抱住画框,模样可怜又可笑。
走到门口,傅宣燎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你是不是有一幅画,画的铃兰花?”
时濛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偏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那就是有了。”通过他的眼神确定,傅宣燎笑着说,“画得不错,可惜被我烧了。”
看见时濛的肩膀狠狠一颤,傅宣燎心底终于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
他忍不住想让时濛更痛:“我都忘了那幅画长什么样了,毕竟连画带框,烧得灰都不剩。”
就像你四年前,亲手毁掉我的自由一样。
沿着木质楼梯走下去,傅宣燎收了笑,扭打过后的松弛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舒适。
短暂的快感过去后,也只剩下满心冷寂与一身颓唐。
时濛拿那幅画当筹码的动机并不难猜,因为四年前他就知道利益的纽带最为牢固,知道用一纸合同把自己捆在身边,现在又用一幅画作为筹码逼自己过来,还挺聪明。
所以提出毁掉那幅画的时候,傅宣燎自己也捏了把汗,一方面想着如果没有那幅画就不需要再受制于时濛,另一方面又怕时濛疯起来真把画毁了。
至于时濛本人,定然是不想死的,不然又何必自导自演这一出?
得出这个结论,傅宣燎甚至没意识道自己松了口气,便冷静下来接着投入思考。他还是希望那幅名为《焰》的画能好好的,只要它还在,就有机会夺回来。
对自己下意识用了“夺”这个字,反应过来的傅宣燎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本来就是他的东西,现在居然要靠抢,这个世界还真是迷幻。
药箱放在离餐厅很近的储物间里,路过的时候碰上在中岛喝酒的时思卉,她看一眼傅宣燎的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拉开身旁的高脚椅,示意他坐下聊。
横竖一时半会儿不打算上去,傅宣燎便坐下了,把药箱放在桌上打开,翻出碘伏和棉签,娴熟地自己给伤口消毒。
曾几何时,傅宣燎觉得在人前暴露伤口是件很无能甚至丢脸的事,如今倒能面不改色处之泰然,原来丢人这事也会渐渐习惯。
“我说刚才那么大动静。”时思卉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你俩闹四年多了,还没够呢?”
伤口碰到药水,痛觉神经再度绷紧,傅宣燎皱眉道:“这话你该问他。”
时思卉抿了口酒:“也是,你都提出解约了。”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一直持续到傅宣燎包扎好伤口,合上药箱。
怕来不及,时思卉先开口试探:“你没忘了我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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