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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言抬抬手,一簇灵力飞入炕中,点燃已经熄灭的火堆。接着抱出被子将自己和对方裹在一起,双手紧紧拥着对方的身子。

时倦再醒来时已经月上柳梢,却是头一次睁眼后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暖意。

他动了下身子,这才发现身旁还躺着个人,抬眸便对上一双狭长的眼。

任清言弯了下眸子:“还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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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灶上烧水壶咕噜咕噜滚着沸水,白色水汽氤氲了满室。

任清言躺在藤椅上,漆黑的眼睫微颤。

很显然在做梦。

时倦坐在一旁落地的古钟上,低头看着自己身前垂落的白发。

【宿主,咱们会不会……】

“他们看不到。”

系统不说话了。

说起来,他跟任清言在这个位面里的初见听起来戏剧化了一点,但若真要深究,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巧合。

任清言是修真门派之人,学的最基本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并非是官场里那个观察,他观察的是人的周身气息浮动和面目印堂。

这一点是后来那个小个子男人抢走他掉落的古董灯盏,时倦准备去追却被任清言一把拉住才意识到的。

因为对方拉着他手腕的时候,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恰好搭在他的脉搏处。

他在切脉。

灯盏没拿稳是假的,追不上小偷是假的,甚至连后来送他暖玉的原因也是假的。

只有想知道他的名字是真的。

只是那时的时倦再怎么样,也有修为有灵力护体,真要动起手来比之普通人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去。

直到不久以前他在小木屋的藤椅上睡着被冻得浑身发冷,那才是真的连凡人都不如。

那时任清言当人形暖手宝抱着他睡了一天,等第二天就弄来了全套的羊羔毛毯,将藤椅的角落全都铺上,大有将这张椅子布置成第二张床的架势。

趴在地上的橘猫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一爪子挠向藤椅上的人。

橘猫的爪子没挠破他的衣服,但拍到小腿上的力道叫醒一个人也够了。

时倦看着任清言睁开眼,和橘猫对视片刻,接着提起火炉上的烧水壶进了里间。

房子是当初时倦的死亡确定下来后才建的,相当于临终关怀所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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