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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就先怎么样?
他就先离开吗?
可等抓住了,从醒来时那股不真实的感觉随着触碰消散,反倒是另一股这些天以来始终静默的,压抑着的感觉缓缓蔓延开来。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吵到。”
时倦应了一声,收回手:“能坐起来吗?”
沈祈抿唇,撑着床沿起身。
腹腔被缝针的地方只要一移动就撕裂般的疼,他手下骨节攥得发白,面上却抿着唇一言不发。
时倦:“今天吃过东西吗?”
“……没。”
女人会在这个时候拎着外卖回来,想也知道是给病患带的。
时倦没有意外,拆开外卖袋子,将柜子旁边不知是特意添置还是医院配备的折叠桌拿过来。
外卖袋子里没什么花样,毕竟手术后也不能吃什么刺激性的食物。盛装用的是保温饭盒,拿出来时仍是热气腾腾,跟刚出锅似的,白色的水汽在粥上升腾。
沈祈有点发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带来的?”
“不是。”时倦翻出调羹,“刚刚一个女士带过来的。”
沈祈敛下眸光,掩住心里那么点不知名的情绪,低声道:“那是我母亲。”
“看出来了。”
两人的五官其实非常像,就是气质不知怎么的,养得天差地别。
时倦将调羹放进粥碗里,长柄对着病患的方向:“吃饭。”
沈祈在床上躺得太久,冷倒不至于,可惜手却因为长时间没有移动不住地发麻,而方才起身时,血液突兀的加速更是如同被细密密的针尖同时扎了一遍。
他努力按着手心,始终没能止住手上的颤抖。
却见下一刻,时倦直接拿过调羹,平静道:“张嘴。”
“……哦。”
沈祈愣了几秒,下意识听了。
饭盒里的粥低了大半,时倦没有继续,合上盖子:“伤疼吗?”
“不疼。”
“说实话。”
“……”
沈祈静默几秒:“没伤到脏器,没有拉扯伤,没流什么血,不会有后遗症。”
时倦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将桌子收好,直接拉开被子,抓住了对方的衣服下摆:“不要乱动。”
沈祈原本想躲的动作停下了。
腰上的纱布缠绕了几层,隐隐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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