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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倦听着这话:“那你为何会觉得,我来当道便不会有人质疑?”
女帝忍不住皱眉:“这如何能一样……”
时倦:“众生百相,只要人还活着,总会有人对此不满,无论是你,还是我。至于死后死后也什么都不知道了,流芳百世亦或遗臭万年于你又有何区别?”
女帝蓦然一怔:“可是,南宁国这般大,我不可能做得到……”
时倦道:“我从大夏国边境过来,经过洛邑城时,能看到里面住了满户的人家。”
女帝没想到话题突然跳到这里,愣了愣。
“因为那里家家户户几乎都点着蜡烛。”时倦拂去身上的花瓣,垂着眼,“那时是夜晚,可从城头到街尾,都能看到亮光。”
“你把南宁打理得很好。”
女帝站在青石路上,眼眶渐渐红了。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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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驼着背的老太监死死拧着眉,“你为何不答应?”
时倦送走了女帝,转身往府里走:“答应什么?”
“那个帝位,你为何不要?!”
“我不是说了?”时倦疑惑地看着他,“我要它没什么用。”
就算真的坐上去,也顶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
老太监拳头攥得咔嚓响:“可这本该是你的位置!你就这么放弃,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不甘心吗?你对得起当年对你那么好的陛下和娘娘吗?!”
时倦听着这番话:“他们死前没说要我做皇帝,只要我能活着。”
老太监佝偻着背,气得猛地扬起手掌,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所以你就这么放弃皇位?封王是你拉下马的,难道就不惧日后因为功高盖主被忌惮吗?!”
时倦停下脚步,终于转头看向他,狭长的眼尾没入鬓间墨发里,剪影很淡,却莫名得惊心动魄。
他道:“你希望我当皇帝,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父皇?”
老人脸色倏地一沉:“这有何区别?”
时倦道:“我曾经听父皇说过,你和他儿时便认识,他念书你便做他的书童,他称帝你便做他的臣民,数十年都不曾远离过。”
“哪怕他后来娶了我母妃,生下我,你都不曾主动离开,直到他死在封王私兵的铁骑下。”
老人面上蓦然青白一片。
“你拼了命将我带出来,逃去大夏以后,又无时无刻不想着有朝一日能重新回来,将这南宁的江山归入麾下。你练过死士,养过蛊虫,甚至想方设法混入大夏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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