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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便用了。

少年抿着唇角,眼前的一切被恍惚的精神割裂成无数道光怪陆离的剪影,旋转又重叠。

他闭上眼:“阿倦。”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残忍?”

若是真的因为他过去曾策反封王篡位便罢了,如今被捅回来还能说一句事出有因。

可事实上却不是。

时倦没有恨过他,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哪怕家破人亡,哪怕颠沛流离,哪怕被禁锢自由。

对方都不曾为这些事分去半分的注意力,更不曾放在心上。

可仍是选择了在今日将银针刺入他的心脏。

在这大夏朝中不是没有人说过容许辞残忍,因为他目无王法,因为他任性妄为,因为他一时的心血来潮便会有大片大片的受害者。

可这样的残忍是表面的。

就像荆棘丛中的玫瑰,你一眼就能知晓它危险,所以也知晓要远离。

可时倦不同。

他太淡漠太无情,很少为什么事发脾气或说出戳人心窝的话或做出行为,所以给人的第一感觉永远是内敛无害的。

可与他相对而立的你却永远不会明白,在他眼里的你其实和这路边一颗杂草没什么区别。

因为不重要,所以可以随意利用,随意伤害,上一秒还在温柔以待,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地丢掉。

他甚至不会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所以连象征性的愧疚和不安都不会有。

因为这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泥沼之上生长的不起眼的苔痕,你必须一脚踩上去,才能发现他的残忍。

一支装饰繁复的车队驶入了大夏城,车轮咕噜咕噜,一直往这京城最高的茶楼行来。

容许辞手上因为疼而逐渐变得麻木,渐渐失了力气,抱着他的手不自觉松了下来。

少年嗓音沙哑:“你之前不是问我,有多喜欢你么?”

时倦听着,愣了一下。

少年的呼吸带着疼到极致的轻颤,轻轻地道:“喜欢到,哪怕是这样,可只要你今日若是我斩草除根,我今后便一定不会放了你。”

不是放过的放,是放手的放。

南宁的车队避开百姓们的视线,一路来到二楼,敲响了雅间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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