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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是茶楼常客,一直钟爱戏曲歌舞,叫叶怜也是为了更好地与他探讨。
而方才开口的则是这位老爷身边那位与他有五分相似,一看便知其血缘关系的年轻男子。
时倦想了想,点头应下,走下台。
那年轻男子面上一喜,一边招呼着人, 一边朝桌上一示意:“公子不打算给我们敬杯酒?”
时倦拿起桌上的酒壶,在空杯里斟满酒。
男子早便注意到他了。
之前还只是在台下看不分明,如今距离一近,男子便发现面前的乐师生了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眼尾含了一泓清池,如今眼睫微垂,眸光更是无波无澜,像天华山初降的细雪。
这白衣的乐师是个美人啊。
时倦端起杯子。
男子与他碰了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握住乐师的手腕,往自身的方向将人一带。
时倦没想到他会有这番动作,空中的那只手下意识扶了一下木桌。
男子搂着跌入怀里的人,黑发扬起的风令他心神荡漾。他伸手,缓缓抚上乐师右眼眼尾的地方,笑吟吟地道:“公子这枚泪痣生得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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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位乐师先生便被那纨绔拉进了怀里,碰……”
“砰——”
容许辞执着笔,笔杆穿过足有数寸厚的纸张,深深地陷入木质的长桌中。
木桌自笔杆的孔洞向四周寸寸龟裂,延伸出密密麻麻的裂纹,而后“轰隆”地一声,整个木桌断成了两半倒在地上,上面的东西哗啦啦掉下来。
徐卫眼皮子一跳,用尽全力才克制住想要后退的冲动。
容许辞缓缓抬眼,唇边竟是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眼里的东西翻滚得浓稠,黑得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后来如何,怎么不说了?”
徐卫头皮发麻:“然后……”
他“然后”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容许辞拿着那支毛笔,似是随意地朝对面的人一掷。
毛笔的尾部擦着徐卫的脸飞了出去,在墙壁上砸出一个凹痕。
徐卫只觉得脸庞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再不敢耽搁:“那个纨绔就问乐师先生愿不愿意陪客,而乐师先生他……”
容许辞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些天来,徐卫作为双方都有接触的中间人,如何看不出自家殿下对那位来历不明的乐师的在意。
他说完这句,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发飙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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