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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键盘上点了几下, 回道:“没有。”

想了想,又补了句:“快了。”

那边几乎是秒回:“要不要我来接你?”

“好。”

按下发送键, 教学楼的台阶也刚好走到最后一级。

时倦一抬头,便看见教学楼门口站着的导师。

导师也不知是刚好经过,还是一直等在这里, 见到他,话未出口便先露了笑:“拍完毕业照了?”

时倦:“嗯。”

导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感叹道:“我刚带你那会儿你一学期下来能不说一句话,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你和别人正常交流的样子。”

曾经的时倦罹患自闭虽然称不上人人皆知,但亲近的人导师自然是知道的。

也正因为知晓他病情的严重性,所以那天听到时倦乖乖巧巧叫他“老师”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惊讶。

改变是从那时候开始,因此导师很自然地觉得他是因为受到被冤枉抄袭的刺激,才会突然从自己那封闭的壳里走出来。

导师回忆起那一天,的语气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叹息:“南婉那事儿也不知道对你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时倦听着:“算不上。”

导师:“什么?”

“她只是我遇到过的一个人。”时倦说,“算不上福祸。”

和这万千众生没有任何区别。

导师愣了愣,随后笑了:“也对,你的未来本来也不该被那些人限制。”

那些人。

这样的说法从一个为人师者嘴里说出来,其实称得上重了。

可惜的是,南婉犯的偏偏是艺术界最禁忌的抄袭。

至于当初时倦被曝出抄袭,导师第一反应却是希望将他从歪路上拉回来,也是因为时倦本身的乐理天赋太令人惊艳,而他被冤枉又从来不会主动解释。

对于时倦,导师到底是有偏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得知真相,导师才会那般怜惜,甚至当场宣言将南婉逐出自己名下。

这么说可能很势利,可只要是人,心都不长在正中央,自然没法真的一碗水端平。

如今一个月过去,闹得再满城风雨的新闻此刻也已经偃旗息鼓,但时倦那大批的粉丝也以极高的粘性留在他的账号下,天天发表白的小作文。

虽然有自称分析过音频的网友指出他在三次元可能的真实身份,但大约是基于他在主页上那一段明晃晃的签名,倒也没多少人主动来打扰他的生活,顶多同校的校友遇到了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话虽然这么说,但鉴于物种的多样性,粉的人一多,难免会有那么些脑回路不同常人的粉丝。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现在,网上甚至连他的一张正脸照片都没有。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能从中嗅到人工操作的痕迹。

这一点还是苏惟宁不知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他就像一只护食的小兽,把时倦遮盖在自己的羽翼下,挡得严严实实,愣是连衣角都不给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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