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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回脚步顿了顿,走到病床边:“医生说你是破伤风诱发了心脏病,现在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时倦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直到把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方才开口道:“有。”

江烬回一怔,赶紧道:“怎么了?手疼还是胸口喘不过气?”

“都不是。”时倦说,“伸手。”

江烬回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把手伸过去:“那你是……”

时倦扎着针的那只手握住了对方的掌心。

江烬回一句话没说完,剩下的尽数卡在嗓子眼里,只觉得大脑到脖子以下尽数烧了起来,一双手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时倦道:“我冷。”

江烬回大脑混混沌沌的,仅剩不多的理智勉强让他从对方的话里分辨出原因:“因为药液太冰了么?一般人输液的时候都会觉得冷,这是正常……”

“可你现在摸起来很烫。”时倦打断他,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所以你能不能让我抓着?”

江烬回脑子里嗡地一声,反应了半天,方才挤出一个字:“啊?”

“不可以?”时倦问道,“你不是喜欢我?这点事都不行?”

江烬回茫然地眨眨眼,下意识点头:“没,可以。”

刚刚动完手术的病人身体情况摆在那里,就算意志力再强,精神也难免不济。

不过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时倦便觉得手上提不起什么力气,疲惫来势汹汹,再度将他拖入沉沉的黑暗。

一直到对方再度闭上眼陷入昏睡,江烬回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捂着对方冰冷的手掌,无限拖长的反射弧方才跑完全程。

时倦刚刚,似乎是主动来碰他的……吧?

江烬回注视着对方苍白的睡颜,一张脸默默红了。

**

时倦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星期,掐着一年的末尾回了学校,恰好赶上月末的跨年晚会。

在学校,高三的学生是不配有娱乐活动的,这代表这一次的晚会是正处于高二的他们最后也最盛大的一场活动了。

那一天的小雨从清晨下到傍晚,直到在学生集合完毕的前一刻钟方才堪堪停住。

时倦站在班级位置的末尾,遥遥看着台上穿着礼服的主持人抑扬顿挫地念着开场白,将全场的情绪引至高点。

“咔啦咔啦……”

随着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礼堂上方的天花板蓦然缓缓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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