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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倦再一次回到了那间房子。
他拿出钥匙开了锁,就看见空无一人的大厅。
之前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怎么了,此刻都不见了踪影。
时倦垂眸看着那流淌得满地的汤汤水水,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突破心里障碍,拿出手机打给了保洁公司。
一个小时后,保洁阿姨拿着钱乐颠颠地走了。
时倦回想着之前的记忆,在卫生间的瓷杯里找到了被他扔掉的耳钉。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捏着耳钉,在水下冲洗了几道,擦干后重新戴回了左耳。
……然后,就听到了系统哭丧似的喊叫。
【宿主!宿主宿主宿主!!】
时倦揉了揉被吵得发疼的太阳穴:“你再喊一句,我现在就把你扔进下水道。”
系统陡然消了声,几秒钟后,小声地呜呜咽咽起来:【宿主你居然抛弃我,你居然不要我,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怎么用心地想帮你你居然还欺负我,你简直没有心,我怎么这么惨呜呜呜……】
时倦:“……”
他没理它,沉默地出了卫生间。
系统到底是个能随时检测到他身体数据的机器,这么几天它也发现了,只要那个古里古怪不知道判断标准是什么的熵值条没有上涨,时倦对周围事物的包容度其实非常高。
就像当初被罚站,写检讨,这些落到别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觉得羞耻难堪的事情在他身上,就和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情绪波动甚至算不算忽略不计,而是根本没有。
至少在熵值出于低潮的时间里,系统就没见过自家宿主能对谁发难。
……哦,除了气运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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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回牵着自家的苏牧回了家。
虽然提前打过了招呼,但看见儿子这一遛狗遛到了大半夜才回,一直等在沙发上的江母明显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招呼道:“乖宝,回来啦。”
江烬回松开牵绳,任由番茄在家里撒欢儿扑腾:“妈。”
江母道:“这么晚干什么去了?要不要吃夜宵?”
“不用。”江烬回只答了后一个问题,“妈,我还有事,先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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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回坐在房间里,翻出课本,抄好一道数学题,笔尖顿了顿,在第二行写下一个“解”字。
他闭上眼,想起了之前在卫生所时倦的回答,一边回想,一边开始解题。
“椭圆形的切线方程求导为……”
——被划了一下。
不是不小心划到了,而是被划,这说明不是时倦自己疏忽被桌角玻璃之类的器物造成,而是非本人的人为的。
“切线和抛物线的两个交点分别为……”
——一个小孩。
时倦的伤是从手指延伸到手腕,他也不是站着不动让人攻击的木头。若是真的小孩子拿着利器不小心弄的,一来未必能伤到对方,二来伤口走向也不应该是那样,而应该是洞穿可能性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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