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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欠跳起来闪到一边,胸膛急促起伏着,似乎在极力压抑怒气。
孟清云看着他一脸忍耐的表情特别解气,连带着看整个人也顺眼起来。微亮的火光中,李三欠粗.黑的头发披散着,赤.裸着上身,仿佛远古时代走出来的野人,强壮、野蛮、矫健得近乎漂亮。孟清云不自觉地把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胸膛上,那里的肌肉结实鼓囊,却不太过夸张,每一处恰到好处,皮肤光滑细腻,无一不透露出优雅的力量。
当孟清云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的时候,吃惊之下莫名羞恼,冷冷道:“外边去。”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李三欠笑得有些无赖:“你有没有良心?就算我揍了你,为你护法已算是功过相抵了吧?你竟然把我往外赶?”
孟清云道:“既然你一路跟着我,就该知道我说过的话,你我之间已经两不相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从头到尾的驱赶和冷淡让李三欠沉下脸,他一步跨到孟清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也无法信任我了,对吗?”
孟清云不为所动,“再不走我叫人了。”
李三欠似乎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把捏住他的下颌,低声道:“你到底要如何才相信我并无恶意?”
钳住下巴的力道很大,让孟清云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他并没有多大动作,他知道李三欠一直压抑着怒气,此时不敢刺激他,同时也觉得头痛异常,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遇到这样一个人?
“没有恶意?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孟清云边挣扎边说,“威胁我?”
李三欠瞪着他,却没有放开。
挣扎不得之下,孟清云扬声道:“要我相信你可以,除非你把雪蚕服下。”
下巴上的力道松开,李三欠疑惑道:“雪蚕?”
孟清云到枕头边拿起锦囊,将锦囊倒了倒,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一条僵硬的虫子和一个雪白的茧。捡起着两样东西递到李三欠面前,“你失忆了恐怕不记得,这是做蛊用的雪蚕,母虫可以控制子虫,如果你服用了子虫,从此以后就要受制于我。”
李三欠脸色发黑。
孟清云摊开手心,嘴边噙着一抹笑,“怎么?不敢了?”
他的笑容里混合着淡淡的嘲讽,一双眼睛在烛光中显得十分幽暗,仿佛蛇类一般不怀好意。
过了好久,李三欠忽然拿起那颗白色的茧吞了下去,动作快得让孟清云措手不及。
孟清云怔怔地呆在原地,看他服下了那颗白茧。
“现在行了吧?”李三欠两道浓眉不耐烦地拧着,披散下来的卷曲黑发在赤.裸的精壮上身上微微滑动。
孟清云无话可说。
“这什么虫子,好恶心!不能换个别的吗?”李三欠抱怨道,“冷死了,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说着爬上床,自顾自地拉上被子。
孟清云动了动唇,竟然无法说出驱逐他的字眼。他站了片刻,只好吹掉蜡烛爬上床,僵硬地和他躺在一起。
陌生的气息充斥鼻端,让他精神高度集中,根本无法睡觉。和其他人一起睡觉之类的事情,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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