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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苏阮略施粉黛,眼尾抹着桃粉腮红色,偏头看人时透出一股媚意,风情勾人。与苏阮不同,阴香安的美干净而冷淡,她更像是那无香而盛的冷梅,独傲于寒枝,独居于月下。
所以即便是穿着一身大喜的红色,阴香安的眉眼依旧是冷淡的。
“好。”阴香安点头,任由丫鬟婆子穿戴好凤冠霞帔,端着身子站定在主屋内。
苏阮盯着阴香安抹着胭脂水粉的脸看了片刻,然后捂嘴笑道:“怪不得大哥日日都念着阴姑娘,我若是生为男子,定然非阴姑娘不娶。”
这是苏阮头一次瞧见阴香安这副淡妆浓抹的模样,虽点了胭脂,但看上去却依旧透着一股清冷味,甚至更甚。
听到苏阮的话,阴香安轻笑转身,身上的珠玉翠环轻响,清灵悦耳。“一副皮囊罢了。”
“虽是一副皮囊,但能惹事也能坏事。”苏阮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轻叹。
阴香安面淡心冷,对什么事都不强求,所以家中遭逢大难,才能如此看的开。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顺遂。”阴香安话罢,便听到外头传来男子声响,看来真是那苏致雅等不及自个儿进来了,连门口的婆子都拦不住人。
丫鬟急匆匆的掀开厚毡进来,带起一阵风雪,苏阮赶紧用大袖护住小太子和苏惠德。
“姑娘,大公子来了。”丫鬟咋咋呼呼的规矩不大足,被一旁的老嬷嬷呵斥了一声后赶紧伏跪行礼。
阴香安微微颔首,面上表情不变,但眉眼却瞬时柔和了不少。
看到阴香安的表情变化,苏阮突然抿唇笑了笑。她还当这阴香安对大哥无感,原只是藏得深,不善言辞罢了。
喜婆将阴香安背出主屋,一旁有小丫鬟替她打着伞。
混杂着风雪的回廊处,地有些湿滑,小丫鬟侧身挡住迎面而来的雪渍,喜婆小心翼翼的往前迈着步子。
苏致雅站在垂花门口,喜服艳红,在溯雪之中尤其清晰。他的身后是一顶喜轿,轿夫顶着寒风而立,冷的直打哆嗦,但一旁吹打的喜乐震耳穿脑的一瞬就将寒冷的冬月闹热了。
“新娘子来喽。”喜婆喊着话,将阴香安背至喜轿前。
阴香安下地,踩着绣花鞋落在绵软的雪地上,有些踉跄。
“哎呦,新娘子怎么没有穿喜鞋呀?”喜婆面色大变,赶紧吩咐小丫鬟去将喜鞋取来。
苏阮捧着手里的喜鞋走到苏致雅面前,“大哥,喜鞋。”
今日的天虽冷,苏致雅又不是个强健身子,但大致是欢喜过度,他感觉自个儿浑身都暖融融的就像是搂着一个大暖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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