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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躲闪后,那人眼皮轻垂,叫了声:“陆夫人。”
“怎、怎么会是你?”曲瓷面色悚然,不可置信望着那人,声音涩涩的:“沉霜姐姐,这么会是你?”
杀死薛定山的凶手,竟然是沉霜?!
这怎么可能?!
曲瓷一时难以置信,扭头去看陆沈白。
陆沈白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们认识啊?”晏承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巡逡一圈,懒散笑开:“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来,姑娘,你自己找说说呗,你是如何悄无声息杀了薛定山的,本王很好奇啊!”
沉霜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没了先前的尖锐:“梨融香。”
晏承:“毒?”
“一味香料,常做熏香用,”陆沈白道:“但对薛定山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医官曾说过,薛定山像是患急症死的。
事后,陆沈白曾询问过薛定山身边亲近的人,这才知道薛定山确实患有弱症,但他常年一直在服药将养,并不存在突然病发身亡的情形。
但有一点,薛定山这病,碰不得梨融香。
晏承摸着下巴,不解问:“若薛定山是死于梨融香,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薛定山是孟昙亲自看管的,若屋内贸然出现了熏香,孟昙不可能没有察觉,而且那时候,驿馆里外全是他们的人,沉霜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曲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薛定山是死于融梨香,那么他生前必然接触过梨融香,而生前,与他近距离接触的,只有他们几个。
而他们几个中,唯有自己和陆沈白,先前和沉霜接触过。
曲瓷漫无目的想着时,冷不丁撞见到沉霜的目光时,骤然一愣,旋即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她脑子里炸开。
那些东西,像日光下的鳞片,泛着森森寒光,串起了事情的所有始末。
曲瓷面色煞白,颤声问:“其实,你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是么?”
“……”
“王妙儿给我送饭,其实也是你刻意为之,目的是,让我借助她求救?”
“嗯,”事到如今,沉霜也不想再瞒什么了,便索性开诚布公道:“就算你没有利用妙儿,我也会想办法通知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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