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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月深深吸气,拨出他的电话。
无法接通。
她不死心,又拨了一回。
关机。
江倚月眉心渐渐拧作一团。
她深吸气,站起身,对站在一旁同她一起等了许久的华景道,“不等了,你带我去墓园吧。”
倒数第二通电话拨出去了,只是他没接。
最后一通,竟直接关机了。
他不是说不会食言么,骗人……
江倚月咬了下干燥泛白的唇,深吸几口气又缓缓吐出,拼命忍下鼻酸的感觉。
华景看出她心情不怎么好,但什么都没问。
江倚月坐在黑色库里南的副驾驶上,手指慢慢攥紧。
她又拨了一遍霍辞的号码。
——关机。
额上两根眉骨不约而同地跳了下,江倚月闭了闭眼。
“华景,你先带我去一趟花店。”
“好的,江小姐。”
江倚月被华景带到了花店,她买了一束祭拜用的浅色花,又折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兜丑橘和一瓶白酒。
父亲生前偏爱这个牌子的白酒,不过他并不常喝酒,平时在消防队根本没什么机会,除非休假,他才会饮上一两盅,别的时候她从未见他喝过酒。
不过,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上午十点二十分,江倚月被华景带到了清安墓园。
其实,父亲起先并不是葬在这里,而是葬在了他们那个小村庄里。
现在这个墓地,是四年多以前迁过来的。
当时她到霍家将近一年,什么都熟悉了。
霍辞就这件事和她商量了下,她想了大概一周,最终同意了他的提议。
迁墓地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的。
她还记得,父亲墓地迁到清安墓园后的第一个忌日,他推掉了一项重要工作,陪她一起来祭拜。
可是今天……
南城春季多沙尘天气,父亲的墓前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黄土和灰尘。
江倚月眉心轻皱,往外扯了扯袖子,用衣服将墓碑擦干净。
她将鲜花轻轻放到父亲墓前,半跪着,拧开那瓶白酒,倒在四围。
江倚月手指抚上墓碑上的照片,声音微微颤抖着,“爸爸,我来看您了。”
她的父亲,江崇先生走的时候,还很年轻。
那年,她十二岁。
而江崇,刚刚过完三十四周岁的生日。
明明再过一年,他就可以转业的……
二十岁的她回望过去,才忽然发觉,原来八载的光阴,竟也只是转瞬而已。
不过两秒,江倚月视线变得模糊。
她望着他的照片,低低道,“我很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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