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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瓷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人在恐惧的时候就是会这样,想七想八,任何可能都会从脑海里窜过。
温瓷无边无际地着走神。
蓦地,上方不远处传来“咔嚓咔嚓”,枯枝落叶被踩碎的声音,温瓷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微抬头,愣了一下。
那声音停了一下,然后重新传来。
温瓷呼吸一窒,身体像一根僵直的弦一样紧绷起来。
她的脑子飞快运转着。
野猪?
鬣狗?
还是狼?
她现在撞死自己还来得及吗?
好像来不及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温瓷屏住呼吸,眼睁睁地抬着头就那么看着。
突然之间,声音没了。
万籁俱寂。
忽而,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他几乎一身黑融在黑暗中,但温瓷还是看见了轮廓。
温瓷怔住,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种时刻,温瓷已经忽略了脚踝上的疼痛,她试探性地问,“你……是人还是鬼?”
温瓷从前听外公外婆说过一个黑白无常厉鬼索魂的民间传统故事。
黑白无常是一对在人死后来收灵魂的天上的公职人员,白无常叫谢必安,身材高瘦,面色惨白似鬼,嘴里垂出来一根跟癞/蛤/、蟆一样细长的舌头。黑无常范无救,身宽体胖且长相难看。光这两人的丑陋样貌就能把人死后没死透还留着七情六欲的魂魄吓死透了。
温瓷觉得没可能啊。
她不是还没死吗?
既然还没死,就轮不上黑白无常来收她。
怎么天职人员也这样越俎代庖玩忽职守吗?!
见他不出声,温瓷又问了一句,“你是黑无常?你的同伴白的那个呢?”
此言一出,那道人影动了。
他蹲了下来。
因为他蹲近了,温瓷才隐约地看清那张隐约间有点帅的脸。
这个距离,温瓷好像能看见他胸膛微微起伏着,全身上下连着头发丝好像都在喘着气儿。
温瓷忽而觉得这长脸有些熟悉。
她定定地望着。
一秒。
三秒。
五秒。
温瓷不确定地唤他,“徐时礼?”
她自己大概没有察觉出来,她这副语气里带着意外,和抑制不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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