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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南栀说到这个新人就有侃侃而谈的趋势,季寻冷言冷语打断:“你呢,为什么不是你跳?”
“我?”南栀愣了愣,不太敢对上少年幽深的视线。
她转开视线,才轻声说:“我不行啊。”
“为什么。”他紧追不舍。
“我……我这个肩不行。”南栀提了下右肩像在示意给他看,“很多动作没那么完美了,就不好看了。”
她这么一动,羊绒披肩从肩角滑了下来,露出精致的直角肩。
纤细却不至于瘦削。
就像在直接讽刺她刚才说的那句“不好看”。
季寻扯了扯领口,回到了往日轻嘲的口气:“你没跳,怎么就知道不行?”
“……”
“该不会是怕了吧,给自己找借口。”
南栀拢紧披肩,嘟哝:“我怕什么。”
“怕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可不止一次被他用年龄问题开过刀了。
南栀听出了前后浪的年龄差,哼气:“你才老。”
少年呵呵两声,“谁介意谁老。”
空调风一个劲地往两人之间的座位缝隙里钻,风口呼呼作响。南栀在冷空气和冷言冷语的双重夹击下却丝毫没觉得心凉。
她说不出话。
她被一个比她年纪小,却比她清醒的弟弟推着在直面问题。从而不得不去认真考虑这件事。
当初是自己决定要离开主舞团的。因为觉得跳得不够完美,因为怕了舞台,因为不想再跟着团队到处商演离开这座城市。
南栀以为自己所有的恐惧来自于两年前的那件事。
但比起这些,更大的问题是否来自于她自己?
每次路过主舞团,看着她们训练,南栀都会想到自己曾经的样子。
还想跳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但她同时也时时刻刻把南启平对自己的高要求竖在心里。她不容许自己有一点点瑕疵,她需要用永不下滑的成绩来证明自己。
确实是因为害怕,但比起害怕那件事带来的阴影,是不是更怕自己搞砸,跳不出所有人期望的样子。
肩膀的伤何尝不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抵挡外界的借口。
南栀陷入挣扎。
耳边人潮声渐渐褪去,她走出大厅。
她想起所有人都说她脾气好,不争不抢。
但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不够温柔,最坚韧的那一股都在胜负欲上。
就像同周远朝分手,南栀不会允许自己输,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用最难堪的话,最一针见血的方式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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