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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年贵十分不高兴的道:“你们俩别靠太近,车里本来就窄,甚泥啊水啊的,沾到被褥上,回头我又得给那帮丫头追着打。我们东厂不要脸的啊?”

两个车夫想起丁年贵在青黛手底下时的狼狈模样,笑的双肩直抖。杨景澄更是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丁年贵冷笑:“再笑,再笑你自己来敲窝头煮!”

杨景澄表情一窒,老实了。窝头那玩意生啃,真的难以下咽。丁年贵不怕麻烦,肯帮他煮成粥,此刻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两个车夫则早被黄鸿安行刑时的场景吓住了,要不是明知杨景澄和气,他们恨不得躲着丁年贵走。见他沉了脸,一步三回头的撤出了车厢,往外头受冻去了。

下雪天的温度,窝头险些叫冻成冰坨。丁年贵手忙脚乱的敲了好半日,放弄成了小块。正好壶里的水烧开,先倒了一半出来到杯子里,叫杨景澄拿着暖手,又把肉干与窝头一齐丢进壶里炖煮。待煮成了糊,再给杨景澄吃。

“唉,”丁年贵守着火,看了眼头发又开始打绺儿的杨景澄,深深叹了口气,“临出发前,那几个丫头絮叨了我足足半个时辰。也不想想,出门在外,哪那么多讲究。我是没处弄水给您洗澡洗脸了。再说这天,没有大火盆,也不敢让您洗。若不舒服,且忍一忍,到了朔方再想法子吧。”

杨景澄双手拢着水杯,笑道:“这有什么?你已算细心的。你不知道我跟着许平安进京的路上,那才叫泥巴里乱滚。得亏那会子天热,我得空自己寻地儿清理。要是赶上冬天,只怕我这窝当真算是狗窝了。”

丁年贵笑:“人是苦虫,福也享得,罪也受得。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当年我被抓进牢里的时候。那会子我也是个丫头婆子捧大的爷,刚进大门,直接就给里头污糟的气味熏吐了。叫狱卒一顿好打,哭声嘹亮的整个地牢都能听见。那会子总想着,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拉倒。不想竟生生熬过来了。”

杨景澄轻声道:“放心,我也快熬出头了。”

丁年贵习惯性的拉起帘子,扫了眼马车外,方问:“何以见得?”

杨景澄嘴角微勾:“姓章的凭什么就认定,康良侯是他的人,我撬不动呢?”

丁年贵心下微动,难道康良侯,便是章太后留给杨景澄绝地翻身的筹码?靖南伯派出武德卫,指挥使姓梅……他,真的只是大冷天派出来当差的倒霉蛋么?丁年贵心中沉吟,似乎再次看见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悄无声息的笼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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