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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才五月初二,锦衣卫的反应不可谓不敏捷。只可惜,章首辅布局在前,色色准备的妥当方动的手,对徽州的把握自然比华阳郡公强。饶是如此,华阳的消息也只晚了三日。
可偏偏,有时候,三日已足以掀起惊涛骇浪了。
此事,殿中君臣尤未知章首辅背地里的谋划,只听得杨景澄前去救援,永和帝就恼的一拍案几:“胡闹!战场刀剑无眼,他派人去便罢了,自家去凑什么热闹?难道不曾听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伤’的教导?不孝的东西!混小子想气死我!”
华阳郡公的惊愕只有一瞬,随即明白了永和帝的目的。他此前不高兴,乃蔡仪着实太丢人,率领两千人浩浩荡荡去剿叛军,谁料刚打了个照面,连人带粮草,齐齐落入了叛军手中。朝廷正二品的都指挥使干出来的事,简直要叫人笑到下辈子。
不想永和帝压根不在乎蔡仪,反倒是故意骂起了杨景澄。不孝……么?华阳郡公目光澄澈的看向永和帝,无声的嘲讽:你大可肆意宣扬对澄哥儿的看重,只可惜……朝臣不会再信你了。
永和帝唱了半日的独角戏,却不见华阳郡公有半点反应,登时气结。他近来的确越发感觉力不从心。朝臣还是那些朝臣,然自打颜舜华生下女儿后,朝臣们瞬间安静了。他清楚的知道朝臣们怎么想,杨景澄无子,嗣子之争出局!
想到此处,永和帝心头怒火蹭的再次窜起,直冲云霄!杨景澄才二十岁!他生个女儿怎么了?你们就那么十拿九稳的笃定他生不出儿子?还是……断定他这个帝王,活不到杨景澄生下儿子的那日!?
永和帝阴鸷的目光扫向了华阳。他不得不防备极擅暗杀的锦衣卫忽然出手,他亦是此刻方知,放任准太子执掌锦衣卫,是何等愚蠢的主意!可惜,现在想将华阳从锦衣卫里剥离,已然来不及!
这便是朝臣不再摇摆的真相!
永和帝忆起前日东厂送来的密折,几乎恨出血来!连一向信任的英国公,都与华阳勾勾搭搭,你们……当朕死了么!?
人越是逆境,越容易左性。永和帝心里觉得华阳十恶不赦,看他的一言一行,皆能觉出阴谋。回想起方才华阳上报之事,他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杨景澄好端端的,为何要亲上战场?
他一个孩子,谁在教唆他?
华阳郡公原是来奏报各地卫所糜烂,理应严查之事。不想刚起了个头,永和帝的念头便飞去了天边。失望,早已透顶,唯余无尽的疲倦与无奈。
流民四起、卫所不堪一击,如此天下,您真坐的安心么!?您看不见次辅汤宏的满头银丝?还是看不见九边将领的左支右绌?是察觉不到土地兼并致使赋税锐减?还是不清楚粮价节节攀升?
朝堂琐事纷乱如麻,堂堂帝王,依然在如个内宅妇人般,耍弄着令人可笑的小手段。
华阳郡公深吸一口气,他真的快要无法忍受御座上的昏君了!随意寻了个借口,告辞,脱身,直往宫外走去。他如今名不正言不顺,所有的想法实施起来,皆事倍功半。他没空与昏君演戏!
打发走了华阳郡公的永和帝,还没从牛角尖里走出来,始终觉着杨景澄的出征,是华阳的一场阴谋。
就在此时,梁安悄没声息的溜了进来,忙不迭的在永和帝耳边道:“圣上,不好了!东厂那边传来消息,道是咱们世子一时气恼,把章士阁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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