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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澄冷笑:“你单知道打打杀杀,你算过你的口粮打哪儿来么?算过人心肉长么?稳住了人心,便是稳住了后方。再则,与其放百姓们惶恐,弄的城内外乱糟糟的,为何不将他们视为民兵?”
“我看历来的记载,征兵即强抢男丁,谓之扫地为兵。”杨景澄严肃的道,“可诸位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这般分不清楚左右,看不懂旗帜的兵有何用?送去战场上,三两下叫人打死了,既耗不死对方的有生力量,又害的自家后头没了壮劳力,收税都收不上来,简直纯亏!”
“马骇舆则君子不安舆,庶人骇政则君子不安位。”杨景澄环视一圈,“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①”
“我读书不多,这几句却是牢牢记在心里。舟水本一体,强行分开,自是舟覆水混,谁都落不着好。而今外敌当前,正是把官民将兵拧成一股绳的时候。我们帮彭知府维持城内外的秩序,百姓们腾出空儿来同我们学一学基础的兵法。待到甚赤焰军、紫焰军打过来时,我们顾不上的地方,自有百姓描补。我有守土之责,百姓亦想保卫家园。”
杨景澄极为严厉的斥道:“把百姓丢在一边,岂有脸称父母!”
马桓被杨景澄训了个灰头土脸,再不敢吱声。杨景澄知道时下做军官的,绝无史上岳武穆般的心胸与气魄,能钻营兵法盼着打胜仗已是不易,不可强求。唯有仗着身份,强行下令。
“我不想龟缩在城中,跟赤焰军比耐心。”杨景澄正色道,“我来宁江,风雨无阻练兵一年,不是叫人围着当孙子的!除非赤焰军刚过来,便叫马师父的骑兵冲的溃不成军。否则一旦打起来,后勤就成了关键。后勤归根结底由谁来提供,望你们想清楚。”
得民心者得天下,杨景澄不能明明白白的把此话的真谛说出来,心里却已想的清楚明白。民心之所以可怖,正因民心所向,便后勤无敌。提供衣食武器兵马在其次,万一打了败仗,他们还能联手帮忙藏匿行迹。要知道他们大晋朝那位开国的祖宗,数次被人追杀,陷入绝境,全赖左近百姓掩护,方逃出生天。
几天的深思熟路后,杨景澄彻底明悟——打仗,打的是后勤。
马桓不敢违逆杨景澄,老老实实的找彭弘毅去了。如此过了五六日,宁江府内外坚壁清野,城内百姓摩拳擦掌,只等着赤焰军来送死。
但宁江府并没有等到赤焰军,而是又迎来了个报信人。
那报信之人浑身泥泞与伤痕,全没有张三的从容,将将冲到城下,便撕心裂肺的大喊:“瑞安公世子,救命啊!救命啊!”
“我们的人被冲散了,蔡大人被赤焰军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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