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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年贵开始犹豫,他已经差不多有六天没好生休息过了。此刻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反应速度在变缓,坚持下去确实没意义。但城内现因水灾乱的不行,只没叫杨景澄看见,因此他又担心自己睡死了杨景澄到处乱跑,万一有什么事,他找谁说理去?

“我保证不出门,我茅房都不去,就在屋里用马桶行了吧!”杨景澄跟丁年贵相处这么久,多少了解了他的脾性,咬着后槽牙道,“你心思怎么就那么重呢?把你放东厂真真儿屈才,就该扔你去内阁,成天有惦记不完的事。刚好内阁有铺盖,叫你一睁眼就开始忙!”

“好,您说的,不出门!”丁年贵道,“我睡觉极不安稳,您但凡走出去我定能察觉。我现精力不济,您给我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千万别乱跑。”

杨景澄无语的摆摆手,起身到走廊上喊:“青黛,我的铺盖晒好了么?晒好了收上来给我摊下铺,我床上甚都没有!”

“呀,才洗了不到两个时辰,还没干哩。”青黛急道,“您这会子想歇一歇么?”

杨景澄:“……”算了,那条糙汉子跟他不一样,有没有铺盖都不打紧。索性转身回房,直接把门反锁,而后把丁年贵赶上了只有木板且带着潮气的床。为了让这位大爷安生睡一觉,他非常自觉的跳到了床里头,靠着壁板,闭眼思考着彭弘毅今日所提到的林林总总。

累极了的丁年贵躺在了床上,睡沉之前都没忘了确认一下杨景澄在身边,为此挨了杨景澄一脚,方睡死了过去。不便动弹的杨景澄在心里条分缕析的梳理着眼下的困境。时疫猛如虎,他不得不防。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盖因那时的君子专指权贵,而权贵的生死往往不仅仅关乎于个人,更与他身边诸多随从息息相关。他此刻的决策亦然。丁年贵也好,青黛也罢,是他的侍卫奴婢,同样也是他肩头的担子。

丁年贵的呼吸轻且绵长,不似普通人累狠了之后睡觉会打鼾。他不愿出声的时候,总是安静的让人不自觉的忽略掉他的存在,哪怕睡着了也一样。杨景澄头痛的想,刚这混蛋说他吃软不吃硬,简直一针见血。看着眼前短短几日便瘦了一大圈的人,他真的没法使性子。难道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家呆着?

一个半时辰后,丁年贵猛地睁开眼,同时翻身而起,迅速扫视周围,直到搜寻到了靠在拔步床角落里发呆的杨景澄。

“醒了?睡的可好?”杨景澄问。

“您……就一直在角落里猫着?”丁年贵不大确定的问。

“不然呢?我一动你不就醒了?”杨景澄撇嘴,“我看你才比太后难伺候。让一让,我去上个厕所。还好我今天中午没喝水,要不你想一口气睡这么长?做梦去吧你!”说毕他跳下床,朝茅房的方向飞奔。脚步踩在楼板上咚咚咚的作响,可见急切之情。

跟着走到走廊上的丁年贵望天,要不,就……别想方设法的骗小祖宗回京了?

正如此想,楼梯那处又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丁年贵转身看去,是一脸喜色的轻烟。

“丁头儿,世子呢?”轻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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