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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公!”屠方急切的道,“您可知,万一他被捧上位,杀不杀您根本由不得他说了算!您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两个小公子着想啊!”
华阳郡公看向屠方:“依你说,我该如何?”
屠方噗通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了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华阳郡公轻笑,“你觉着,太后明知我执掌着锦衣卫,她会不派人暗中保护澄哥儿?”
匍匐在地的屠方浑身僵直。
“你以为,轻轻一拨,便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的太后,能留个那么大的破绽给我?”华阳郡公面容平静的道,“你怎知道,那不是破绽,而是陷阱呢?”
“对澄哥儿下手,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只是个没实权的镇抚使,宗室子弟并不止他一个,纵然其余人不如他,寻个比长乐好的并不难。”华阳郡公一字一句的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么?”
华阳郡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了门口。门前宽阔的场院内,众军士行色匆匆。吴子英与张继臣案在高官们眼里已经水落石出,然世间许多事皆是瞒下不瞒上的。为了朝廷的体面,必然得逼着下头的人白忙活。他们大抵这辈子都不会知晓,上头的风云已变换成了不认得的模样。
“我不能被太后牵着鼻子走。”看着没头苍蝇般的军士们,华阳郡公如是说。
“太后忽如其来的关怀,与丰厚的赏赐,无非是想让大家把目光聚集在澄哥儿身上。”华阳郡公嘲讽的道,“我没兴趣做她手里的牵线木偶。”
屠方抬起了头,却没起来,他忍不住问道:“我们该如何做?”
华阳郡公笑看屠方:“你呀,真是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屠方有些不服。
“澄哥儿比你可滑溜多了。”华阳郡公由衷的赞道,“光凭这份审时度势的眼光,若非我不愿将自己的命交到旁人手中,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屠方一脸茫然:“您是说他自请外放……”
华阳郡公点头:“进可攻、退可守。古时的圣明之君便说,不历州牧、不入中枢。一个曾在地方上干过的年轻人,翌日登上宝座,恐怕比未曾离开过京城的我在民生上更甚三分。哪怕没有,众人亦相信他有。且,我明知他外放的结果,也不得不去帮他周旋。因为他留在京中,太后与章家必然动作不断,叫我处处掣肘。因此,安永郡王说的对,太后是绝不想他离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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