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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探吴家事的谭吉玉又急急忙忙的给党羽送信,省的明早御前奏对被打个措手不及。同时,帝党各家的小厮亦在四处飞奔。这日夜里,京城看不见的地方好不热闹。
次日五鼓,层层宫门次第打开,今日并无大朝会,然要紧的朝臣刚进衙门,便接到了永和帝的口谕,命众人去乾清宫议事。于是,以章首辅为首的朝臣们,拿着各自的笏板,依次进入了乾清宫。
汤宏来的不早不迟,十分的不显眼。等人来的差不多,他粗粗扫了眼,五个阁臣和九卿皆到了。当然,这九卿亦不算正经的,譬如兵部尚书吴子英已然凉透了,眼下代表兵部的乃右侍郎刘世武;又譬如工部,尚书甄养盛与左侍郎青田郡公在太后陵寝塌方案中双双被问责,现站在堂上的乃新补的左侍郎孙鸿宾。汤宏微暗叹,帝党仨尚书缺了俩,朝堂争执时着实太吃力了。
吴子英死的莫名其妙,虽止两日功夫,永和帝却早等的不耐烦。他在朝臣们来之前,已匆匆翻过昨日华阳郡公递上的笔录,众朝臣将将行礼毕,他便迫不及待的道:“汤阁老,有犯人口供说,是你派人教唆吴家子侄去北镇抚司衙门闹事的,此事你可知晓?”
汤宏惊讶的张大了嘴,好半日方道:“回圣上的话,可是老臣糊涂了,怎底听不明白您的话呢?”
太后党的朝臣早知道此事,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尤其是刑部尚书康承裕,刺杀吴子英正是他一手操办。现见到永和帝的关注点移到了吴家抄家的事上,不由翘起了嘴角。唯有章首辅眉头紧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在众人眼神乱飞之时,当机立断的道:“禀圣上,汤阁老与吴尚书素无仇怨,岂会教唆吴家人犯忌讳?”
汤宏神色一窒,“犯忌讳”三个字好生微妙!冲撞北镇抚司衙门自然是犯忌讳的,然通常不会用在朝堂之上。毕竟,最不能犯的忌讳,正高坐于此。皇帝自古多疑,此般不明不白的话,极容易让皇帝多想。
尤其是他早看出来,御座上那位是忌惮华阳的。且他昨日特与华阳郡公商议,欲要祸水东引,不料章首辅反应如此的快,竟是抢占了先机,他反而不好暗示了。思及此处,他不由心中暗骂了句——老狐狸!
好在汤宏刚被永和帝质问,神色有异也无人起疑。此刻章首辅出来说话,众人亦觉得有理。永和帝被章首辅回了一句,觉得自家确实太着急了些,于是将昨夜的笔录抽出要紧的几张,让几个大臣传阅。大臣们早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传阅不过做个样子,很快轮了一圈,又回到了太监手中。
康承裕率先开口道:“臣以为,这位赵廷栋着实可疑!”
户部尚书谭吉玉适时道:“简国公案,其庶孙憎恨吴家也是有的。只是不知为何他要借汤阁老之名?敢是汤阁老也得罪过简国公?”
汤宏从容的道:“文武不相畴,他家三节两寿我且没去吃过酒,何谈得罪一说?吴子英家眷之事已然明了,不过是个庶孽挑拨生事,抓来审一审便知他如何想。如今要紧的事,吴子英被杀案可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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