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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澄又在心里扒拉了一回京城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与闲言碎语,终于想起了马桓杀的那位大概是康良侯宠姬所出的幼子蔡亮。然此事依旧有疑点。蔡亮如何会在马桓麾下?难道他没有长随?明知要被杀,竟不透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又不免问道:“你杀小公子的时候,知道他是谁么?”
马桓摇头:“虽说我行事莽撞,倒没那么张狂。若早知道他的来头,至多捆起来打一顿。只要人没死,这事儿我占理,有总兵周旋,康良侯也不好说什么。他亦是总镇一方的宿将,知道战场之凶险。放任子侄胡乱行事,便是我不杀他,蒙古人也要杀他。”
马桓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哪知他临到死前,还一副倨傲的做派,只管嚷嚷甚‘你知道我是谁’之类的话,却又不肯亮明身份。我当时年轻冲动,只当他是个虚张声势的,因此果断的砍了。”
杨景澄登时无语,都说京中勋贵废柴多,果然名不虚传!人都到战场上了,还当是游戏呢!故,他公允的道:“那这事不赖你。既要‘微服私访’,就别怨人家刀下不留情。”
马桓扯了扯嘴角:“世上如世子般讲道理的权贵可不多。”
杨景澄鄙视道:“是像康良侯家那般行事的权贵才不多。我们行走在外,遇事了哪个不先报上名姓?藏头露尾的,好比那蔡聪,便是康良侯把你全家都凌迟了,蔡聪不是也已经死了么?他以为他是谁?全天下都得认得他那张脸不成?蠢货!”只不知道不带长随之事是康良侯想锻炼儿子有意为之,还是蔡聪自视甚高一意孤行了。
马桓大致说完前因后果,就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方道:“世子与康良侯家有亲吧?要把我交出去么?”
杨景澄勾起嘴角:“马师父,如此粗浅的试探就不必了吧?”
马桓没说话,今夜骤然叫人勘破当年往事,难免心中惴惴。
杨景澄看不上作死的蔡亮,自然犯不着为难马桓,便道:“康良侯是太后的人,我犯不着去讨好他。靖南伯那处,我替你说。”
马桓心中一喜,连忙诚恳的道:“多谢世子。”
杨景澄摆摆手:“也是你肯同我说实话。不然,果真叫我自己查出来,虽不至于把你绑了送给康良侯,却也不会再让你躲在我家。但你既肯和盘托出,当年又事出有因,我便当做不知道。横竖康良侯府也没法拿我怎么样。当然,你最好也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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