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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事,暗中等着看戏之人众多,都笑话昭圣太后妇人之仁心慈手软,给自己留了这么个遗害。
试想,养娘到底不如亲娘亲,尤其新帝记在昭圣太后名下时已经快成年了,也知晓人情世故,会真心实意拿养娘当亲娘?
还不是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
别看人前母慈子孝,可宫里向来不就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外人就只当看场大戏,真正如何还得看新帝如何去做。
谁知新帝倒是出人意料,待养母至孝,人前人后皆不可挑剔。
唯独岔子就是出在昭安太后这儿。
大抵是一朝翻身,难掩小人得志之态,昭安太后在落实了太后之名,浑然忘了当初她与十二皇子在宫里是何等状况。
若不是昭圣太后天性善良,心地仁厚,恐怕这会儿顺嫔的坟头上的草早就齐了人高。
起初她也安分老实了一阵儿,事事以昭圣太后为先,可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人前的针锋相对倒不敢,但人后免不了有些言语上的讥酸,又或是做一些让人觉得意味深长之事。
不过有新帝的压制,她倒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幺蛾子,以至于招来朝野内外的笑话。
可她身份在此,当儿子的也不能事事都看着娘,最近昭圣太后凤体抱恙,久不见好转,这种时候昭安太后招了一众命妇在慈宁宫设宴,明摆着就有不恭之嫌。
康女官心中暗忖:这事若是让陛下知晓,肯定又要发怒,是时她又要落个规劝不利之嫌。
正想着,殿门外传来一阵‘陛下万安’的请安声。
昭安太后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般有失体面,又靠了回去,眼睛却紧盯着落纱罩的方向,在那道修长的黄色身影走进来时,又迅速垂下。
“芍药啊,哀家怎么有些头疼……”她扶着额头假意道。
宫女芍药忙做出上前查看之态,在看到赵柯走进来后,又匆忙跪了下来。
众人一一问了安,赵柯在椅子上坐下。
“母后可是凤体有所不适?”
昭安太后煞有其事道:“可不是,也不知怎么,哀家今日竟感觉有些头疼。不过这是老病根,就是当年在永寿宫落下的,哀家都习惯了,皇帝不用担忧。”
赵柯嘴角噙着笑,扶着膝的手却微微收紧。
他和昭安太后是母子,再明白不过她的性格,当年他们母子寄居在永寿宫方贵妃的宫里时,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尤其是母后,为了护着他,六月酷暑天罚过跪,三九寒冬下过水,就为给了方贵妃找一根簪子,哪怕如今成了太后,身子也不算康健。
就是因为彼此都知道这些,所以她每次做错了事,就会故意提这些陈年往事,皆是为了提醒他当年。
赵柯对亲娘也发不了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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