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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就该露出来才是。
傅陵笑睨他一眼,牵手带他上了岸,朝着学涯街的宅子走去。
虽然已经是夜晚,秦厚德也已经带了一批官员离京,但谨慎总是没错的。能拖到这一晚见到谢昭已是十分难得,傅陵不想他和谢昭的相处时光被任何人打扰。
街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
谢昭被傅陵牵着走在人群中,完全没了来时的孤寂沮丧。对方微凉的体温顺着掌心传来,谢昭紧紧牵着他的手,心想:哪怕一切只是大梦一场,他也甘愿沉溺。
有殿下的梦,做一辈子也是好的。
两人还是回到了学涯街的宅子里。
自傅陵走后,谢昭便让秉文定期带人回来清扫一次,因此虽然傅陵走了几个月,但屋子里还是焕然一新,没有积尘。
谢昭下巴枕着手臂,静静地听着傅陵一首曲子接着一首曲子地弹奏。
先是高山流水,再是凤求凰。
转变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谢昭听得入了神,目光划过他的眉眼,划过他修长的脖子,最后落在他的左胸膛,再也移不开。
就是那里……
就是在那里,他为他受了伤。
那一个雨夜,终究还是成了谢昭的梦魇。
傅陵再也不能忽视谢昭灼热的目光,停住了弹琴的动作。
他与谢昭相对而坐,静静地看着谢昭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握着谢昭的手腕,引着他的手覆上了胸膛上的外衣。
“那伤看着可怕,其实不值一提。”
傅陵望进谢昭的眼里,努力摆出轻松的表情,学着谢昭平日的样子开玩笑道:“要不然你按一按?我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谢昭的手颤了颤,下意识远离。
他出神片刻,还是收回手:“……骗人。一定很疼。”
傅陵纠正他的话:“不疼的。”
谢昭偏过头,嘴唇紧抿,不肯相信:“就是很疼。”
这一来一回的,谁都说不过对方。
傅陵看着谢昭有些倔强的侧脸,竟是忽然有些想笑。他起身看了眼窗外已经黑沉沉的天色,不想在疼不疼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对谢昭说:“夜已深,你该睡了。”
谢昭嚯的抬头,不可思议道:“殿下不与我秉烛夜谈吗?”
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可以浪费在睡眠上,他还有许多话没和殿下说呢!
傅陵低头看向谢昭,刚想说什么,没想到谢昭却突然耍了无赖,握住他的手就是不松开:“既然不能秉烛夜谈,那就干脆抵足而眠吧。”
他振振有词道:“殿下刚才还在弹奏高山流水,别的知己可以抵足而眠,我和殿下之间的关系远超过寻常知己,为什么不可以?”
傅陵无语凝噎,只能任由谢昭上了床,与他“抵足而眠”。
烛火被熄灭,一室昏暗,月色透过窗棂倾斜而下,在地上印下斑驳的花纹。
夏日夜晚的蝉鸣声不断,扰得人心也乱。
傅陵揉了揉眉心,察觉到一点点蠕动着靠近的谢昭,不自觉往后靠了靠。等到后背贴到冰冷的墙壁,他才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黑暗中响起了谢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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