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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抢过谢昭的帕子,毫不客气地擦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满腹委屈:“父皇凭什么不让我知道啊?!现在好了,他都走了,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他了,这下子父皇是不是满意了?”
一旁的侍女替静宜羞红了脸,上前小声提醒:“公主,这里不是您的寝宫……这里有很多外人。”
侍女唉声叹气,替公主发愁:大庭广众之下,公主怎么能当众表白廖大人?又怎么能这么说圣上呢?
等静宜好说歹说被侍女带回车厢内,谢昭和裴邵南看着马车离去,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许久之后,谢昭蹙眉叹息:“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眼下廖青风都走了,公主显然不可能跟着去边境,听她刚才的话的意思,看样子圣上都是不赞同她和廖青风的事情的。
这种情况下,痴心一片的公主岂不是要以泪度日?
裴邵南也跟着叹息出声:“只希望公主还是小女孩心性,过几天就能忘记。”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想到静宜刚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静宜对廖青风只是一时的迷恋。
谢昭感慨:“廖青风拍拍屁股走得轻松,却不知道还有人替他神伤如此。”
他替静宜不平,小声骂廖青风:“这个眼里只有糖葫芦的木头!以往静宜公主表现得都如此明显了,他却每次只顾着吃糖葫芦,糖葫芦有这么好吃吗?”
裴邵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昭自己突然愣住,好一会儿后,他不情不愿地自己回答:“——好吧,糖葫芦的确很好吃。”
裴邵南被他逗乐,怕谢昭升起,只好握拳假装是咳嗽。
谢昭觉得这日子过得越发无聊起来。
殿下走了,廖青风也走了,这偌大的京城的吸引力顿时下滑许多。到后来,谢昭也只能安慰自己,幸好裴邵南不会离开。
他开始和秉文说:“要是裴邵南也离开了,那我也收拾铺盖致仕回江南吧。”
秉文笑话他:“您放心,但凡圣上说一句挽留的话语,您便是再想回到江南,也要老老实实在京城待下去。”
谢昭不想承认他说的是大实话。
这一日休沐,谢昭用过饭,正待在书房里懒懒地翻着一本书,忽的见秉文走进屋内,兴奋问道:“公子,今日是河神节,有您最爱的表演,您不出去看看吗?”
眼见以往活泼好动的谢昭现在每日缩在家里,秉文早就心疼坏了,每日要催谢昭出去走动走动,别整日闷在家里。
看着谢昭恍若未闻地继续翻着书,秉文哎了一声,干脆上前一把夺过书,无奈地看向谢昭:“您也不瞧瞧您现在的模样,过得都是别人七十岁过的日子,无趣又单一。”
他继续苦口婆心:“别看书啦,公子,你出去散散心吧,心情一定会好上许多的。”
“又到河神节了啊……”
手中的书被抽走,谢昭也没生气,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神思放远:“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提起这节日,谢昭便又不自觉回想起了去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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