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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摩挲着画上老人的面容,想到了那个夜晚的雨与血,眼眸中渐渐染上了几分忧虑与迷茫,低喃道:“祖父,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又该如何做,才能不让你和父亲失望?”
画上老人仍旧垂眸看着膝上的男孩,目光慈爱。
谢昭收回手,自嘲一笑。
竟然会问画中人问题,他真是痴了。
刚把画作卷好放在一旁,谢昭又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谢昭向门口望去,与端着药推开门进来的秉文相对而视。
“裴公子果然没骗我,您真的醒了!”
秉文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端着药来到谢昭跟前,把药递给谢昭,抱怨道:“您这回可真是吓坏我了,傍晚时人还好好的,凌晨回来时人却倒下了,还连着昏睡了两天两夜。要不是太医说您没有大碍,我都要哭天抢地泪洒皇城了。”
哭天抢地,泪洒皇城?
谢昭被秉文逗笑,喝完药后把药碗递还给秉文,笑:“你放心,你家公子身为仅存的谢家人,怎么着也会挣扎着活下去的。”
这话本是玩笑话,谁知秉文听了却道:“公子不可以挣扎着活下去,你要快快乐乐活下去。”
谢昭被他说得一愣,对上秉文认真的面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秉文没有察觉谢昭的失神。
他一边把药碗放在一旁,一边拿起一块微微湿润的脸帕替谢昭轻轻擦了擦脸,继续道:“我知道三皇子走了,公子很难过。我也不知道那一晚上公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染了淋了一身雨、染了一身血回来。”
说到这,秉文挠了挠脑袋,露出傻乎乎的笑:“可是我信任三皇子,我也信任公子。你们那么聪明,哪怕是天大的困难,一定都可以解决的。”
一连被裴邵南和秉文安慰,谢昭心中的郁气不自觉消散了许多。
他振作起精神,虽然仍旧面有病容,但眼中渐渐有了光彩:“秉文都那么相信殿下,我自然要更加信任殿下。”
相信他会活着。
相信他会回来。
相信他们会重逢。
谢昭想,他的确该打起精神。
哪怕不为了自己,也要为身边关心自己的这些人。
想到这,谢昭问秉文:“我那一晚是怎么回来的?”
他只记得自己冒雨赶到宫中去向圣上请罪,在跪了一个时辰后,圣上却没有因为他放走殿下一事怪罪于他,反而对他轻拿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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