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页(2 / 2)
庄牧一直在身侧跟着,知晓殿下如今心中存着一股火,消不掉,褪不净。若这是西北,上阵杀敌,跑马逐鹰,总归是能将心口这股火给灭了。
可如今,这紫禁城无形的规矩给约束着,悖论的良知束缚着,哪怕是知晓人在东宫,却连着是谁都不敢去查。
快马一路跑回恒亲王府,庄牧下了马立即就瞧见那站在恒亲王府门口的人。
侍卫们上前牵过两人的缰绳,寒冬的天恒亲王玄色的斗篷上领口的毛领仿若都被冻硬了,透着一股冰冷的寒霜。
他对站在恒亲王府门口的人视若无睹。
跨着大步朝前走去,暗处的玉箫打了个激灵,咬着牙却还是冲上来跪在了地上:“求……求殿下救我们一命。”贺文轩昨日清早才归,一回来浑身都湿透了,身子冻得几乎僵硬。
他自小就体弱,冬日里更是受不得寒,她不知道他一夜未归为何就变成这样,但看那样子也知道在雨夜里站了整整一晚。
冬日的晚上那样地冷,还下着瓢泼大雨。普通人都难以忍受,何况是他这个体弱多病之人。
人一回来就几乎没了半条命,如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若是在这样下去,人只怕是要活生生的病死。玉箫一想这里,就吓得遍体生寒,连着对恒亲王的惧怕都没了,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
“求……求王爷救他一命。”
玄色的长靴继续往前走着,玉箫见人往前走,半点都不回头,吓得几乎是立马扑在地上抓住那长靴:“殿下,殿下求您救他一命啊,殿下。”
玉箫是真的怕了,再大的惧意面对死亡也是那番的渺小,若是贺文轩没了,她只怕也是不想活了。
粗粝的马鞭将她给抵开,恒亲王抬脚甩开她的脚往前方走去:“你们当初阳奉阴违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日。”
贺文轩明面上帮他,实际上带玉箫去东宫传信。
抓住鞭子的手握紧,若不是强行忍着,他这鞭子早就挥了下去。陈珩面上透着寒,身后,玉箫看着人快进去了赶紧喊道:
“我……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眼看着那朝前的脚步停了下来,玉箫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的嗓音继续道:
“你,你若是想见她,又或者是要带什么话。”这话已说出来,玉箫满脸的苦涩,这事若是被贺文轩知道,只怕是要将她撵了出去。
可人活着还能见,若是人死了……她就再也没有盼头了。
那玄色的背影停了下来,陈珩扭过头,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没了你我还寻不到人么?”
玉箫被那张脸上的冷意吓得背脊骨都在泛寒,哆嗦着的双手狠狠地掐紧:“是……你是寻的到。”他是堂堂恒亲王,都知道人在东宫了怎么会寻不到呢?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