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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奕寒弯下腰,脸颊温柔靠在她干瘦的脸上,她的骨头抵在他脸上,他小心翼翼道歉:“暖暖,对不起……”
周子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遍遍哽咽着对躺在床上的人道歉,乞求原谅。
他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好似死了的人,心口不由得感到难过,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很难受。
床上这个人瘦的完全脱了像,和他记忆里温柔淑雅的苏小姐一点不像。
来的路上他急着开车,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只从老大一天比一天冷峻的脸上猜测出了大事。
他瞥见老大眼里闪过泪花,想了想默默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老袁焦急站在病房外,见他出来低声问:“怎样?”
周子力摇头。
老袁看了眼病房里,眼神闪烁。
“哎!”
也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压在这死寂空气里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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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楼梯口,萧奕寒立在背光处,刀削般的五官在黑暗中冷峻肃穆,深邃眼底潜伏着的野兽在无声复苏。
他的声音和他的无关一样冷冽,不带一点温度,他双手紧握成拳,随时有可能朝老袁脸而去。
这是老袁认识萧奕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发怒。
老袁受着他的怒火,保持缄默,手里的烟放在嘴里一口接一口,楼道里烟雾弥漫。
静默的空气让萧奕寒暴怒的情绪渐渐回归冷静,他垂下了头,一瞬间里冰冷褪去,颓废,沮丧打破他一贯的冷静沉稳。
他清楚,老袁和莫少白不告诉他是为他着想,他是军人,即便是知道亦暖情况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回来,老袁如果一早说了实情,会给他增添烦恼。
第一次,第一次他对军人的身份产生迟疑。
父亲去世,所有人都说他应该当兵,好,他放弃自己的理想,当了兵。
可现在,他迟疑了,把生命献给祖国就不再属于个人,在做任何事之前国永远在家之前。
他说过会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可现在,他的暖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承受着苦难,他却一无所知。
萧奕寒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当一个逃兵,他不想在以国为重,他只想保护他的暖暖不受伤害。
老袁接连抽了三根烟,眼盯着他明显不同寻常的手,“你的手怎么回事?”
萧奕寒没把手上伤放在眼里,无力道:“受了点伤,养几天就好。”
两人再次陷入沉寂,许久,萧奕寒蹲下,嘴角下塌,带着苦涩,沉声问:“医生怎么说。”
老袁心里一紧,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说:“她精神和心理上受到刺激,极有可能产生负面影响,我给她找过心理医生,她不愿意配合……医生说,她这种情况建议家人多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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