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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军得了这么个玩意儿,怎么还乐呢!
魏楷盯着那面具,一时说不出话来,反倒让霍无咎不满了。
他皱了皱眉,开口时并不客气:“聋了?”
魏楷看向他们将军明显露出不善之色的目光,一时有些认命。
算了,他虽没读过书,指鹿为马还是知道的。而今暴君在前,即便这位爷许是被那冥顽的凶兽传染成了个棒槌,他也得顺着他的话来开口。
“……怪好看的。”他口不对心,在强权的威压下勉强开口道。
——
不过幸好,魏楷并没有吃什么大亏。
这日之后,他便得到了来自靖王房里以各种名目派下的赏银,数额比他亏在霍无咎那儿的高出几倍不止。
虽说魏楷怎么也是条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汉子,可手里拿着靖王归还的银两,再看着那位将破面具珍而重之收起来的将军,魏楷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靖王要比将军是人一些。
而这日之后,江随舟也结束了他的病假。
他身体早就好了,在府中等了两日,一直拖到了大朝会的日子。他知道自己即便想躲懒,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松,毕竟那日在围场之上,他是实打实地给了庞绍极其沉重的一击。
果真,这一天,朝堂上的气氛冷凝极了。
后主向来不是藏得住心思的人,这日将对庞绍的冷落和厌弃表露得明明白白。而今朝堂之上大半都是庞绍的党羽,庞绍失意,这些人便连带着胆战心惊,一上午下来,朝中竟因此而隐约多了几分正常朝堂的气氛。
不过江随舟却也看出,后主这幅模样,不过是在同庞绍闹情绪罢了。
他熟读史书,知道后主和景灵帝的关系极不亲厚。景灵帝偏宠原主的生母,而后主的母亲、如今的庞太后,则是景灵帝冷落已久的发妻。史书有载,后主幼时几乎没见过灵帝,一直长到四五岁,都不认得谁是父亲。
而此后,庞绍为了哄住他,自是对他无比地亲近宠溺。
故而,即便他们二人都没觉察,江随舟也清楚地知道,庞绍填补的后主父亲这一身份的空缺。故而,即便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在后主心中,庞绍仍是割舍不下的。
即便要罚他,也绝没有杀他那一日。
因着心中早有准备,江随舟这日在朝中只是奔着听一听近日有什么大事来的,关于后主和庞绍,只当看戏了。
果真,他没有白来。
朝中有官员奏报,说娄将军凯旋而归,还有数日便要抵达临安了。到那时,迎接娄将军的礼制仪仗,还需要有人操持。
谁都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
娄将军娄钺,性子又臭又硬,是出了名地软硬不吃,这差事拿到手里,不光讨不得好,八成还要惹事上身。
朝臣都知道这个道理,后主也心知肚明。他兴致缺缺地四下望了一圈,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今日里第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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