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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太医接着道:“虽未发烧,却是卧床不起。臣探过靖王殿下脉搏,当是惊悸不宁,外加酗酒受寒导致的弱症。”
听到这话,庞绍沉思起来。
旁边的后主不满道:“那他为何上报给朕,说是发热?病成这样还有功夫骗朕,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却见庞绍抬起手:“陛下。”
“舅父?”后主看向庞绍。
便见庞绍沉思着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笑意。
“若臣没有猜错……这其中隐情,恐怕更值得陛下欢喜。”他说。
“为什么?”后主面露疑惑。
便听庞绍说道:“陛下可知季攸?”
后主想了半天,才勉强回忆起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啊,就是那个贪了朕的银子的官?”
庞绍笑着点头。
“他受押的那天早上,靖王便匆匆赶去刑部大牢,私下见了他一面。”庞绍说。
后主皱眉:“然后呢?”
庞绍笑着看向他。
“然后,靖王殿下便冒雨独自去酗酒,没两日,便病倒了。陛下,您说他这‘惊悸不宁’,会是因为什么呢?”
后主想了半天,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惊喜。
“你是说……他肯定也贪污了,怕查到他头上去?”
庞绍笑着点头,嘴上却说:“臣也不过是猜测。”
后主的眼中顿时迸射出兴奋的光辉。
“那还不快去,让人去查!”他道。“此人身为臣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你说,他这算不算欺君罔上,算不算想造反?”
后主越说越兴奋,像是能立马将江随舟原地处死一般。说到这儿,他兴奋地一把将手中的牌摔在榻上,道。
“舅父,这事由朕来查,可好?”
庞绍看向他。
他最是知道,他这位陛下有多痛恨他的那个五皇弟。
当年先帝子嗣不丰,接连好几个皇子都幼年夭折。唯独那宠妃生的老五,生下来便养在先帝膝下,被百般呵护,因此半点没有受害。
反倒是那时的陛下,虽为嫡子,在先帝眼中却如同透明一般,从不放在眼里。宫中众人向来是碰高踩低的势利眼,陛下打小因为这个五弟受了多少委屈,又有多恨他,庞绍最清楚不过。
所以,想要讨陛下欢心,就对那靖王动手,准没有错。
但是,靖王怎么说也是天家血脉,虽能折腾侮辱他,却难以轻易将他害死。如今这贪污的事,虽查到了江随舟的头上,但真说定罪,即便他贪得板上钉钉,也定不了什么重罪。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他交给陛下,讨他个斗蛐蛐一般的高兴呢。
这么想着,庞绍淡淡笑了起来。
“靖王殿下身份高贵,臣自是不敢逾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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