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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怕在秦先生的勒令下,他也宁愿带着一堆毯子一起移动,依然不多穿一件。
鸭绒马甲不算一件,顶多半件。
闻言,秦方飞只是拿来一根绳子,先把楼连的胳膊压回去,再动作迅速地把三层毯子在楼连的领口处绑好,打出一个漂亮的死结。
毯子就再也掉不下来啦,胳膊也拔不出来啦。
“?!”楼连呆呆看了眼前人一会儿,又低头,看自己脖子上的死结,一时间天都塌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瘪瘪嘴,喵地一声就要哭了,“我上辈子已经很惨了,你还绑我脖子!”
秦方飞说:“哦。”
这一个“哦”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句号,直接把楼连的戏瘾憋回去了:“……”
是这样的,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某位秦先生还会心疼,在发现楼连真的就是在捡着鸡毛当令箭、利用这么个理由只为达到自己的小目的后,他就学会“哦”了。
“哦”好啊,“哦”这个字拆开来看,说不定还能表达羞涩的先生真实的内心想法呢。
——楼连非常不要脸地想。
就在上周,秦方飞一言道出楼连上辈子的某个马甲时,楼连吓了一跳。
再转念一想,以先生的智商和脑袋,自己当时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会联想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说不定更早以前,他就有所怀疑了,才会故意带自己前往“扫墓”。
没什么好狡辩的,事到如今了也没有隐瞒的意义,所以楼连干脆认了。
秦方飞当时的表情非常难以形容,大概就是既喜又悲,然后用力地把他抱在了怀里。
但其实都已经隔了一辈子,再强烈的恨都随着时间和生死淡化了,再加上还有那大梦三年的“缓冲期”,其实楼连并没有对方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他甚至能开玩笑式地谈论起上辈子自己的死——不过说的从头到尾都是“猫”的部分,属于“上辈子楼连”的部分他不敢说。
谁知道橘花说的机制是怎么运转的,万一楼连说出口的一瞬间,黑白无常突然出现把他勾走了怎么办。
既然“猫”都能有墓碑存在了,大概属于bug,那说也就说了。
秦方飞听完后,跟自己调查的事情串起来,还原出一个大概前程往事,竟然与真相相去不远。
楼连惊叹的同时,也切身感受到,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那层隔阂不见了。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像是先生对他不再像是那种主宠之间的亲昵,而是别的什么。
秦方飞把空调调低了一度:“喏。”
楼连勉强算是满意,不再喊热,看了一眼对方的电脑。
一个个的小格子,高低不一,在不同的行线中。
他挪过去:“在写曲子呀。”
秦方飞点头。
楼连就不再出声了,打开自己的电脑——新买的游戏本,戴起耳机开始打游戏。
随便排排,也不需要开麦。
安静过半个多小时后,就在楼连对面野区大杀四方、并且打字物理输出时,他的手机收到了条消息。
同一时间,秦方飞的手机也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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