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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连低下头,或跪或躺着的人表情愈加迷乱疯狂,恍神间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些人已经混不似人,而是被某些东西占据了躯壳的鬼。
这不是人间,他想。
……这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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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连……”
“楼连——!醒醒!”
“……!”楼连惊醒过来,大口喘气。
“没事了,不怕,没事——”
脸上忽然被糊了一脸的纸巾,但是被怼的手法很温柔,楼连茫然地看着眼前人,大脑宕机了会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先生?”
秦方飞轻轻擦干了楼连面孔上的泪水,神情复杂道:“做噩梦了吗?”
楼连惊魂未定:“我好像……梦到了以前的事。”
秦方飞看着楼连,很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秦方飞起身,调了杯蜂蜜水拿过来,自己先试了试水温,再递给楼连。
楼连一口饮尽。
又缓了会儿,楼连忽然被雷劈了般,猛地弹起来,抓住秦方飞的袖子:“先生,我晚上说的话不是在骗你——袁菲菲可能真的是在吸.毒,还是很厉害的、跟……”
“我知道。”
“传统——嗯?!”楼连傻眼。
“我知道,楼连,我知道。”秦方飞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毕露,青筋暴起,那是个握得很紧、用力很大的姿势。安静过许久,空气仿佛都要凝滞下来,他才缓缓地、语气森寒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欲天’也好,秦祥也好,他们都会下到该去的地方去。至于袁菲菲……她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楼连张着嘴愣在那里,用一种第一次认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原来温润的玉也会被磨出尖锐到足以杀人的棱角。
只是下一刻秦方飞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重新爬上床,关了灯,掀开楼连隔壁的被窝:“不早了,睡吧。”
楼连把吓到炸毛的尾巴按回去,咽了口唾沫。
秦方飞揉了揉楼连的耳朵:“害怕?”
楼连:“没、没有……”
秦方飞却以为是噩梦的缘故,见楼连睁着眼睛一副惊吓过度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中纠结了一下,竟是试探着往楼连的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摸索着牵住了楼连的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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