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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童道:“王后,别想了,他身上没有胎记。”

“你怎么知道?”

“他晕倒在我们家门前的时候,是我给他换的衣服。”

阮久摸摸下巴:“好吧。”

再坐了一会儿,时候不早了,阮久和赫连诛向老师辞过别,准备回行宫去。

*

马车里,阮久和赫连诛面对面坐着。

“小猪。”阮久用脚尖点了点对面的人的衣摆,“去年在战场上的鏖兀人是谁?是赫连诚吗?”

“是喀卡和大梁起了冲突,当时他应该得到了太皇太后的支持,所以开战了。”赫连诛道,“可是他和太皇太后都已经死了。”

“是,这可不太好查。”

赫连诛低声说了一句:“说不定这只是大梁的事情,和鏖兀无关。”

“嗯……”阮久顿了一下,坐到他身边,“你不高兴了?”

“没有。”赫连诛梗着脖子,头一回在阮久靠近他的时候,不转头去看,反倒移开目光。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嘛?我只是……”

赫连诛扭头看他,问道:“大梁不会打败仗,打败仗的大梁都是因为阴谋诡计,鏖兀就可以打败仗,对吗?”

“……不是。”阮久搓搓他的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原本阮久要帮刘长命恢复记忆、送他回家的时候,赫连诛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是在鏖兀的国境内,刘长命也算是鏖兀的人了。

可是后来牵扯到大梁皇家的事情,赫连诛就不是那么的高兴了。

那是大梁的事情,就算是有人要陷害太子,那也是大梁的事情。

与鏖兀无关,鏖兀只是胜了一场仗而已。

赫连诛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道:“你已经是鏖兀的王后了。”

一听这句话,阮久也缩回了手,定定地看着他,反驳道:“王后又怎么了?我永远都是梁人。”

赫连诛只是重复那一句话:“你是鏖兀的王后。”

两个人都目光坚定,一个人要把对方完完全全地划归到自己的领地里,一个人却表示永远的抗拒与保留。

少年人心气儿大,谁都不肯先低头服软。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一时间马车里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阮久也没有挪开目光,只是先开了口:“乌兰,停一下马车,我要下去。”

乌兰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只当是阮久嫌马车里热,要下来走走,便停下了马车。

阮久刚要下马车,就被赫连诛拽了一把。

“我下去。”他闷闷道。

然后乌兰没看见喊了停车的阮久下来,反倒看见赫连诛下来了。

乌兰道:“大王,咱们可没带别的马。”

赫连诛面无表情:“我走路回去。”

乌兰这才知道,他们两个是吵了架。

他叹了口气,跳到车夫的位置上,挥了一下马鞭:“那臣赶得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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