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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慈航不语。
他的心底确实有个很模糊的身影,每每想起来,他冰冷的心便仿佛淌出涓涓热流,尽管微弱,却不容忽视,温暖着他,连灰暗的天空都仿佛都变好看了些许。
“他叫什么名字?”他很在意,低声问仕女。
“妾身不知。”仕女轻摇罗扇,“那时妾身灵智未开,只是幅寻常水墨画,哪里知晓郎君那心上人姓甚名谁、是何等风姿呢?”
郁慈航沉默下来,茶杯中的热茶水汽氤氲,朦胧了他黑洞洞的眼眶。
如此过了数十年,直到那一日,舒年踏入了他的阴宅。
郁慈航遗忘了太多,加上舒年长大了一些,打扮和发型和过去都大不相同,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舒年,可是看到舒年的第一眼,他便知道他们有渊源,心中欢喜无限。
他轻笑出来,对舒年招招手,和颜悦色地说:“过来。”
舒年同样遗忘了他,却残存着天然的亲近,大胆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郁慈航微怔,不仅不觉得冒犯,反而很高兴,被舒年亲了一口后,他愉快地问:“你叫什么?”
“我叫……舒年。”
舒年……
舒年。
郁慈航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名字,直到舒年离开老宅,他仍在细细品味。
“那小公子生得真是好看,妾身喜欢他。”仕女笑道,“郎君也喜欢他?”
郁慈航动作一滞,回忆蓦地涌现。
“你就叫我年年吧……”
“若要为你刻碑,就写‘年年’么?”
“你就刻上‘舒年’吧,舒是我娘的旧姓。”
“……”
惨白的指骨猛地一颤,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晕出点点光华。
如山溪般微弱的暖流顷刻间汇聚入海,掀起惊涛骇浪,化作满腔炽热的爱意。
是年年。
是他的年年回来了。
……
舒年蓦地惊醒,梦中的痛苦和悲伤依旧影响着他现在的情绪,他哭得满脸是泪,怎么也止不住,一边啜泣着,一边哆哆嗦嗦地抓过手机,拨通了郁慈航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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