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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脸色惨白,保持不了镇定。
一次又一次,他以为自己杀了“他”和“他”的化身,现实却血淋淋地告诉他,他永远摆脱不了“他”,无论是“他”还是化身,他们都将日夜不休、如影随形地纠缠他。
就连黎夜也是“他”的化身。
明明就在白天,他们还在病床上缠绵……
他必须杀了“他”,杀了黎夜!
舒年想要脱离游戏,回去等待南宫弟子救出何策划的同事,然后毁掉游戏机。
可他刚要将意识退出去,黎夜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去哪儿?”
黎夜紧紧盯着他,重瞳令舒年不寒而栗。
更让他惊愕的是,他竟然无法退出意识,就连切断也不能了。不仅如此,他还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掌控,所有的意识全部被转进游戏中,他出不去了。
“是你干的?”舒年红了眼睛,“黎夜,你要把我困死在游戏里?”
黎夜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哑着嗓子向他道歉:“对不起,舒年,别离开我。”
“放手!”
舒年拼命挣扎,但抗衡不了黎夜的力量,他被黎夜按在怀里,脸颊贴着黎夜的脖颈,他心里恨,张嘴咬了下去,尝到满嘴的血腥味,和他的眼泪混合在了一起。
黎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他咬自己、喝掉他的血,他只是抱着舒年,不断地低唤他的名字。
舒年,舒年。
舒年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他太累了,需要休息,可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没能陷入纯粹的寂静,他梦到了“他”。
梦中的“他”有很多副面孔,沉默少言的男孩,身着长袍的雪白骷髅,后来的郁慈航、左朝见、夏星奇、黎夜……还有的身影藏于黑暗中,舒年并不能分辨。
回忆的画面相当纷乱,舒年是愤怒而恐惧的,可看到“他”被剜去全身血肉,左朝见死于贪婪的恶意,男孩在乱葬岗中的惶恐无助,琴盖不断砸向夏星奇的手指,舒年竟为他们感到难过。
师兄郁慈航冲他微笑,他又不可自已地欢喜起来。
那些吻与缠绵也令他心动。
舒年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望着天花板呆看好一会,意识才渐渐回笼。
他坐了起来,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直到掐出青印子才放手。
没有的,他对“他”没有除了憎恨和厌恶之外的情绪,他经历的所有东西都是假的,是“他”骗他,那些感情也是假的,他不需要。
他下了地,赤着双足踩上羊毛毯。这间卧室他住了好几天了,熟悉得很,是他在黎家别墅的房间,他没能离开游戏。
窗外传来阵阵笑声,舒年靠近窗边往外看,女佣们有说有笑地打扫卫生,绿草坪上,黎心雨和她的两个哥哥打着高尔夫球,一切竟都是依稀如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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