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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皇上下旨举办一次宫宴,邀请皇室宗亲前来赴宴。文宣帝忧心惠贵妃甫一回宫就操持这些,难免费神,于是派静妃协理,又让令人将侧王妃向倚竹接进宫陪伴。
景秀宫中,向倚竹帮助惠贵妃核定宴请名册,察看是否有无错漏。没过几页,傅成璧与段崇的名字赫然在册,名字像是有温度似的,灼得她双目微痛。
想起在黑市中所受屈辱,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好极。不就是有段崇护着么?
若是让段崇知晓自己护在掌心里的宝贝实则是个水性杨花、连自己舅舅都敢勾引的女人,他会有甚么反应?可还会像如今这般珍护着傅成璧吗?
辗转念想间,向倚竹生下一计,目光渐深,很快就将这一页翻卷过去。
宫中请帖宣召,傅家皆需入席,就连傅成璧都推辞不住。
宴会当日,傅成璧还住在侯府。段崇也没料想傅谨之心胸狭窄至此,为了一点小过节,真就拿住明月不让她回家,行径恶劣。
段崇铁了心宫宴过后就要接傅成璧回去,今儿一早就拜到侯府,赶巧傅谨之去了军营,不在府上,而傅成璧正在为傍晚宫宴做梳妆准备。
她坐在妆台前,莲青色的齐胸襦裙将圆圆的肚子遮了些,远远打量过去,却是同从前娇美的面容没甚两样。段崇走进来时步伐还是着急的,见到她,仿佛一切都安稳了下来。
段崇轻快地走到妆台前,手握住她的肩头。
傅成璧起先还教他吓了一跳,暗自嗔怪玉壶怎么也不通传一声,杂杂怨怨的情绪一过,余下就是浓浓的欢喜。她也握住段崇的手背,眸若桃花,轻然一弯,问道:“你怎么来了?”
段崇沉默了一会儿,俯下身,也仔细地凝望着铜镜中她的眼睛,无端问了一句:“我是谁?”
傅成璧还会不知这位爷想听甚么回答?可她偏不爱教他轻易得逞,于是故作疑惑地回道:“你当然就是你呀。”
段崇神容木了木。
傅成璧看他严肃不悦的神情,扑哧一笑。她起身来要环他的颈子,段崇高大,顾着傅成璧和孩子,很自然地弯下了身,任她亲近。
“侬是我夫君。这样可满意了么?”
轻软的声音甜酒似的百转千回,淌在心头。段崇没一处不满意的。
他小心翼翼地去吻她的脸颊,含混地说道:“知道就行。宴后就回家。”
“回的。”傅成璧轻轻点头,一时又弯眸笑道,“这样子却跟从前一样,像是在幽会。只不过现在,你肯愿意主动到侯府来见我了。”
段崇闷声回答:“以前也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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