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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恳请文宣帝三思而后行。
终是不得,他又连夜写下一篇《新·臣子赋》,历数各朝君臣相得之道,求文宣帝以古鉴今,勿要矫枉过正,令臣不安职、民不安枕。
字字沥血,都不足以安抚文宣帝惧死的心。
沈鸿儒因此病情愈重,一连多日,下床走路都难。
段崇托人寻来一帖药方和一支上好的人参,带来宰相府探望他。
入沈鸿儒的居处,闻室内充斥着浓郁至刺鼻的药苦味,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沈鸿儒半倚在软枕上,刚一口灌下碗中的苦药,苦得喉咙犯呕。这见了段崇前来,病容才扯出一丝恍若回春的笑意来,说:“稀客啊。”
段崇将人参交托服侍沈鸿儒的婢女,又将药方交给她,说:“以后换这副药喝。”
婢女怯怯地看了一眼沈鸿儒。他点头挥手遣她先行退下,又对段崇道:“你又去请了哪路神佛来助?”
“不会害你就行了。”段崇找来一方圆凳坐在床前,盯着他说,“现在朝中大乱,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
“能做得,我已都做了。”沈鸿儒眉宇涌上疲惫,“可我就算是个神医,也治不好皇上的心病。”
段崇说:“韩仁锋一案中还有一些疑团,我始终想不明白;他的死也多有蹊跷。但此事皇上已交由于存贤全权接手,他已将此案归档,以我的身份很难再重新开宗调查。”
之前韩仁锋曾谈及自己是为“万人”而行事,在审讯中又突然改了证词,说是为求仕途昌顺,这种前后矛盾的话令他最后证词的可信度也大为降低。
尤其是,他曾在死前说“不该”、“惠贵妃”之类的话,究竟是何意思呢?
沈鸿儒闭了闭眼,思虑片刻,道:“我会写一份公文交给大理寺,令你再查此案。”
“多谢。”段崇道。
沈鸿儒轻咳了几声,瞧见容光焕发的段崇,不禁笑道:“你最近是遇上好事了?”
段崇疑了一下,仔细回想一番,回道:“似乎没有。沈相何出此言?”
“瞧你春风满面的。记得你刚入朝为官那会儿,年纪也不大,可总爱板着个脸,瞧着比我都老成。咱们师生往街上一站,别人还以为我沈相是请了个门神,专镇病邪的。”
段崇:“……沈相多休息、少说话,也就药到病除了。”
沈鸿儒低低笑起来,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佯骂道:“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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