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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不语。
夜罗刹终是想给自己留个余地,给段崇留个余地,贯来颐指气使的口吻有了些委曲求全的意味:“你若肯此时跟我回品香楼,自罚三杯,我就不再计较你今日失约之事,好不好?”
段崇侧首望了望檐上明月,思及傅成璧今日处境,对着她毫不犹疑地摇了摇头。
“好!”夜罗刹目色冷如月,恨声说道,“段崇,你既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你不是喜欢她么?你越是喜欢,我就越想毁了去,到时我就看看这朝廷还有甚么值得你留恋的!”
段崇面不改色,似乎这样的威胁对于他来说不足介意,唯独挑出来一点纠正道:“此事与傅姑娘无关,侯府小姐清清白白的名声很重要。”
他眼眸清正,声音端然,不带一丝旖旎可寻,仿佛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件事实。
夜罗刹当真是恨极了他这副模样,容色倏尔狰狞,扬手就要打他一巴掌。
段崇一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攥在半空中。他眯了眯双眸,唇畔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除了我的女人,谁都没有资格打我。”
夜罗刹自知段崇是有意拿这样的话来激她,一时间眸中泪光盈盈,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恨意。
她挣脱了钳制,瞪着段崇一字一句地狠声道:“好,段崇,日后总有你想要求见我的时候!”
“我等着那一天。”他眼中有深不见底的漠然。
夜罗刹握着灯柄的手指骨节泛白,她颤着吸了一口气,转身踏进如霜的月光。
面对段崇,她还能有甚么办法?
他向来如此。
段崇自持公义,维护武林正道,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子。当初圣教入犯中原,他竟真不顾两人多年情谊,亲率武林众人将圣教逼回苗疆。这一战令教中元气大伤,不得已在关外蛰居数年。
只要她一日是圣教的圣女,段崇就一日将她当成敌人。
……
此夜稍短,须臾几个时辰一晃而过,天就已大亮起来。段崇见一夜相安无事,即刻回到六扇门,调了几个心腹去守着武安侯府,他则继续埋到卷库宗去。
夜罗刹不肯相告,就不能寄托于从她那里打听到关于“骨醉”的详闻,段崇就想翻翻以往的旧案,看能不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来。
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到丞相府和长公主府明目张胆地调查案子,一时半会儿没有再大的进展。原以为案件会再度陷入僵局,没想到段崇派去江湖打听的人有了回信,给案子带来了一线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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