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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依旧面如死灰的站在院子里,只是这会儿整个人都没了精神,站的松松垮垮的。
欧阳简没法在院子里扒了他的衣裳给全部更换,就只能一遍遍的给他换干爽的大氅、厚披风这些御寒。
晚饭之前崔书宁去书房找东西,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依旧不予理会。
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晚上也早早的收拾睡下了。
次日清晨,天气彻底放晴,气温也开始回升,桑珠过来给她送热水洗漱的时候顺便告诉她:“小公子回去了。下半夜突然发了高热,人烧得有点迷糊,欧阳就趁机强行把人弄回去了。”
崔书宁既然没有觉得松了口气,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问她:“请大夫了吗?”
桑珠道:“小朱大夫夜里就来了,这会儿还在栖迟轩守着呢。奴婢让青沫去打听了,小公子这几日折腾的不轻,大夫说是寒邪入体,症状有些严重。不过大夫一直守在那,暂时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崔书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没再深入探究,桑珠就也不好更多说了。
沈砚自幼习武,自身的身体底子其实很是不错,寻常是不生病的,但这一次确实受虐不轻,这一场病来势汹汹,欧阳简发现他不对劲把他扛回去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熬得没力气了才没反抗,而实际上那会儿他脑子就已经烧糊涂了,根本没什么明确的意识。
被送回去之后,就更是昏昏沉沉的直接睡了过去。
他身上发着高烧,伸手摸他皮肤都会觉得烫手,可他自己却一边睡一边觉得冷,从骨骼到血液,再到心脏,总之褪了那层皮,他就觉得整个人还是留在那场冷雨里,冻得他在睡梦中也不由自主的发抖。
朱大夫连着开了几贴药,一碗接着一碗的给他灌,一直折腾了半宿加一整天,他烧才退下去。
只是人折腾这几天,又困又疲乏的,还是睡得叫不醒,回回都是欧阳简和小元两个强行把人提溜起来,灌药,灌参汤,稀饭。
本来以为他烧退了就该慢慢康复了,结果因为体内寒气积攒太重,一时没能尽除,朱大夫走了才没两个时辰,当天夜里就又再次烧了起来。
虽然情况远没有一开始那么严重了,但是这病情一反复也是够吓人的,栖迟轩当夜就又去敲了朱家的门。
老朱大夫还是医者仁心,又因为沈砚怎么都算个故人了,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也主动跟过来,父子俩守着病人一起折腾,但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沈砚那个万念俱灰的心情的影响,明明用药对症,两父子也尽量用温和些的药方帮着把体内积攒的寒气连着逼了几天,沈砚这病却始终不见大起色。断断续续的发烧,人也是昏睡比清醒的时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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