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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书宁拧眉只是看着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
沈砚许久不带情绪的眼眸当中这才逐渐漫上一丝颓败的苦涩。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强行扒了外衫塞进被窝里,然后也侧身躺进去,崔书宁正待要把他往床下踹,却发现他并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在被子底下抓过她的脚踝,然后拉开衣襟将她双脚焐在了自己怀里。
少年胸膛的温度火热,崔书宁只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
她浑身一个激灵,再下一刻又开始抗拒的想要把双脚从他怀里移开。
沈砚却掐着她的脚踝没让,他说:“水温把握不准,冷了不起效用,热了又会适得其反,将就一下吧,这样你好的能快些。”
他俩之间毕竟是太过熟悉了,崔书宁不会为此就生出羞窘尴尬或者无地自容那种情绪,可是她知道沈砚这是为什么。
她一再的拒绝,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他这样的纵容讨好,态度已然可以称之为卑微。
这个少年,也是曾经她置于自己掌心里,想要好好照顾呵护的那一个。
她并不想看到他为了她反而把他自己放低成这个样子。
崔书宁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的窒闷,挣扎了两下就沉默着不动了。
床上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无比尴尬起来。
沈砚的目光尽可能的落在床帐外面,他自嘲的哂笑一声:“屋里留着灯呢,你安心睡吧。”
崔书宁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两个人各怀心思,就这么沉默着躺了有一会儿却谁都没睡着,沈砚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下床去鼓捣起来。
崔书宁也跟着爬起来坐在床上狐疑的看他,却见他找过之前拿进来的那个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小坛酒,倒了大半杯拿过来递给她:“喝一杯,能暖身,还能让你睡好点。”
那酒应该是有些度数的,闻在鼻息间就有股清冽又略带辛辣的冲劲儿。
崔书宁看着他置于自己唇边的酒杯,过了一会儿才接过去一饮而尽。
沈砚把杯子拿走,放在了桌旁的小几上,他自己倒是没喝,重新爬上床来,躺下之后仍是将衣襟扯开,让崔书宁的双脚焐在自己怀里。
也不知道是他胸膛的温度炙烤所致,还是被那半杯烈酒刺激的,崔书宁也说不上自己是从心坎里开始还是从脚底板开始,浑身上下很快就从里到外都暖融融起来。
沈砚就躺在身边,她不太敢动,只尽量放空了思维,等到不一会儿酒劲上来就迷糊了过去。
沈砚给她捂了半宿的脚,下半夜开始解冻之后的并发症就来了,她双脚不仅肿胀的像馒头,更是奇痒无比。
崔书宁半夜被痒醒了,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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