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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简被他眼神刮得一个哆嗦,毫不迟疑的扭头就蹿了。
崔书宁知道沈砚贼好面子,被欧阳简撞破这么不体面的一幕熊孩子的自尊心肯定得被击得稀碎。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了没笑,好歹是没叫它更碎一点。
俩人洗好了裤子,扯了根绳子晾在院子里然后就回崔书宁那边去了。
快过年了,这阵子外面街上尤其热闹,但是崔书宁不出门,沈砚对外面的事就半点不感兴趣,在她那院子里帮着把最后一些绵兜扯好,崔书宁和桑珠聊天做针线,他就坐在旁边扒拉算盘珠子帮崔书宁对账。
年底这阵子,各大庄园的收成账目陆陆续的都送过来了。
崔书宁做事是个很认真的人,这些账她都是要一一核查了才能放心,没问题最好,如果有猫腻那就必须及时止损,早早的处理妥当。
虽然她不指着那些农庄养活,但既然是自己下定决心想搞的事业,那即使做不到最好至少也要全力以赴。
敬武长公主去了自己名下的一个农庄,距离有点远,当天没能回来。
晚饭过后沈砚就回了前院,按部就班的叫人给打了热水过去,洗漱,洗澡。然后街上二更的梆子刚刚响过,他房里就准时熄了灯。
欧阳简的求生欲和经验都告诉他必须要做几天缩头乌龟,避过了风头去,所以这一整天他都没敢在沈砚跟前再露面,但是因为小元不在,他又不敢太玩忽职守,白天沈砚在崔书宁那还好,什么也不至于缺了他的,晚上入夜之后欧阳简就过来了,一直院子外围晃荡。
这天夜里的天气不错,月亮很好,沈砚屋里熄灯之后欧阳简也彻底放松下来,正准备回房睡觉,正好遇到出门买夜宵吃回来的几个自家护卫,几个人从客院大门口看进去,就见那院子里肃穆的光秃秃的两排大屋,他们家小公子那条雪白的中裤迎风飞舞,看上去既显眼又诡异。
“怎么就晒了条裤子?这大晚上的,乍一看还怪下人的。”有人随口打趣。
旁边的人看了两眼也乐呵呵的跟着附和:“是哈。不过这才刚过来第二天就洗裤子……这衣裳也换得太勤了……”
“人家是主子,难道跟你这两个月不洗澡的糙汉一样?”
“嘿……不对啊,换衣裳也不该只洗裤子,你们说小公子是不是……是不是……”
立刻就有人福至心灵:“想女人了呗!”
这些护卫都是粗人,私底下说话荤素不忌,欧阳简本来也习以为常了,但是听这些狗胆包天的居然调戏到沈砚身上,顿时也起了护犊子的心,当场赏了离他最近的那人后脑勺一巴掌:“胡说什么呢?”
就是玩闹,不至于真的一掌拍死。
那人叫唤了一声,随后就又嘿嘿的坏笑起来,拿肩膀撞他:“简哥你也别假正经了,这不顺理成章的事儿么?小公子今年十几了?十五还是十六?要不你说为什么洗衣服只洗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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