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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相生得好,就是天然的优势,还是很容易叫人产生好感的,就算是别扭了点儿也不会叫人觉得讨厌。
敬武长公主本来就是个高高在上的人,性子里就有种蔑视一切的傲气,所以沈砚所表现出来的冷淡疏离是伤不到她这样的人分毫的。
一个人,当他站的足够高的时候,确实已经无需介怀脚下的苍生蝼蚁对他的看法和评价了。
沈砚不爱说话,她就收回注意力继续和崔书宁交谈,稍稍正色道:“本宫不跟你贫了,你弟弟一个男孩子,早两年或是晚两年成婚的确实都无甚关隘,倒是你……咱们不说是为了和谁置气,就单是就事论事……你家里那些叔伯和堂兄弟姐妹又靠不住,将来总不能指望他们去。挑挑吧,总不能一两次两次的都运气不好,好歹遇到点什么事了身边能有个人帮着你一起扛,总好过一个人无依无靠。”
沈砚那边才刚松懈下来,一听这话登时小身板儿又绷紧了。
他目光锐利,狠狠扫了敬武长公主一眼,却又根本顾不上对方,心里本能的紧张,蓦然又再转头盯紧崔书宁的侧脸。
崔书宁对催婚这事儿自带免疫系统,笑嘻嘻的半点没压力:“我又没说不挑。主要这男人也未必靠得住呢,万一又遇到个不靠谱儿的,帮忙指望不上,还要拖后腿……就像您说的,我可是哭都没处去哭的人呢。”
敬武长公主看人的眼光还是颇为精准的,闻言就打了她一下:“瞧你那样儿,你是这两天逍遥日子没过够,压根就没想这事儿吧?”
崔书宁干笑两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要说一个人过日子就一点儿不心虚不恐慌吗?生了病没人理,遇到的所有事都得自己解决,不累不无助吗?当然多多少都还是会有的!
但是每个人的取舍不同,有人觉得生活里的柴米油盐都是乐趣,吵吵闹闹才是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这样的人经得起生活的琐碎,也积极乐观的从中享受到了乐趣,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状态,值得庆幸;可又另有一些人,比如崔书宁这样的,她是根本就不敢去尝试面对这些的,对她来说,独自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未来虽然压力巨大,但是两个格格不入的人强行捆绑到一起,还要努力试图融入彼此生活的点点滴滴……那却是一件会将她折磨到崩溃的事。
或者换个说法也可以理解成她惧怕承担责任,惧怕那具叫做婚姻的枷锁捆绑下将要加诸于身上的责任。
她从小到大独立自主的价值观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做不了游手好闲专门索取的那类人,即便是女人,婚姻里也一定会尽职尽责想要做到自己该承担的部分才会觉得踏实,可是如果所托非人,婚姻里男女双方的关系不对等,她一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否定了这段关系和逃离,她父母失败的婚姻给了她太深刻的前车之鉴了。
可是人生大事,又哪能拿来这般儿戏的?
所以,为了不祸害人,她还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挺好的。
而敬武长公主只是依着这个大环境下的整体观念随便提醒了她一句,毕竟被一段糟糕联姻关系捆绑的她自己现在也都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劝着别人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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